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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男坐在瀟潛的身旁,默默的閉著眼睛,此時他的心情五味陳醋的,有些複雜。幾個月前,他還是一名頭頂光環,肩負和平使命的軍人,PTu機動部隊的隊長。然而人生的境遇就是如此奇妙,幾個月後的自己卻戴著錚亮的手銬,坐在囚車裡面,往監獄而去。雖然他已經在黑龍社站穩腳跟,並且也已經融入了黑道生涯,但是此刻的落差,還是讓他感覺有些胸悶。
徐南辰沒有做過監獄,雖然沒有鐵男那麼微妙複雜的心理變化,但他的心中還是有一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高牆後面是個什麼樣的世界,人們總是對未知充滿著恐懼。
囚車遠離市區,駛上一條郊區公路,四野裡黑壓壓的一片。坐在車前的兩名警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葷話,無非是在討論哪裡的妞波大,哪裡的妞技術不錯。
不知道顛簸了多久,囚車在一個破敗的碼頭停了下來。瀟潛一行人淋著大雨走下車來,渾身上下很快被澆成了落湯jī。周圍的草叢如波1ang一般起伏著,出嘩嘩的聲響,偶爾能聽見蛤蟆的叫聲,嘶啞而滄桑。
很快的,後面一輛囚車也停了下來,和勝和的人馬也走下車來。
數名荷槍實彈的警察用大頭皮鞋踢著瀟潛一行人,大聲罵咧道:“都***給我排成一列,快點!”
“滾快點!”一名警察揚起槍托重重的砸在鐵男身上,登時砸破了鐵男的腦袋。
“我草……”鐵男如同野獸一般低沉的怒吼著,目光兇狠的盯著那名警察,“我他媽會殺了你的!”
那名警察微微一怔,囂張氣焰被鐵男這一眼給瞪了下去。他不敢再看鐵男一眼,轉身吆喝其他人去了。
海1ang拍打著碼頭,孤零零的碼頭在風雨中飄搖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傾塌。不一會兒,海面上傳來了突突突的聲響,一艘鐵皮船吐著白煙,搖搖晃晃的靠近碼頭。船上有人舉著手電一亮一滅反覆三次,站在岸邊的警察也舉著手電一亮一滅回應了三次。
很快地,那艘鐵皮船停靠在了碼頭邊上,當先那名警察揮了揮手,握槍的警察便押解著瀟潛等人登上鐵皮船。船上同樣站著數名荷槍實彈的警察,一名警察拉開船艙,揚了揚手中的衝鋒槍道:“全部下去!”
船艙下面散著難聞的臭味,隱隱還包裹著令人作嘔的魚腥味。一盞黯淡的電燈泡在下面搖晃著,照得船艙忽明忽暗。
瀟潛深吸了一口氣,當先走進了下面這個如同棺材一樣的船艙。船艙很小,十多個人在下面顯得非常擁擠,幾乎是背靠著背,頭挨著頭,連挪腳的地兒都沒有,這樣的場景讓瀟潛想起了殖民時代被販賣到歐洲的黑奴。
“草***,把我們當豬了麼?”程耀威非常不爽的叫喊道。
嘩啦!上面的警察絲毫沒有理會眾人的感受,徑直拉上了艙門。船艙裡登時變得又悶又熱,每個人的胸口都像是壓著一塊石頭,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此刻的境遇令兩撥人馬根本就沒有力氣鬥嘴叫罵,船艙裡出人意料的平靜,誰都沒有說話。昏黃的燈光籠罩著眾人,彷彿引領著眾人通往黃泉之路。
船艙裡的眾人一個接一個的昏睡過去,瀟潛默默的閉著眼睛調養內息。船艙裡的氧氣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空氣厚重的壓在眾人的頭頂,再這樣下去,肯定會窒息而死的。
昏昏yù睡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嘩地一聲,頭頂上的艙門開啟來,一股涼風躥進船艙,眾人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持槍的警察在船艙上面大聲吆喝:“起來!都***給我起來!趕緊的!”
船艙裡眾人昏沉沉的醒轉過來,現艙門開啟之後,都爭先恐後的往外爬。若是再這裡多待片刻,他們只怕都會被悶死。
瀟潛最後一個走出船艙,鹹溼的海風迎面撲來,讓瀟潛有一種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