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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疏於進宮請安,是孩兒的不是,請母後責罰。」
「遙兒身為攝政王,事務繁忙。哀家和太後都是婦道人家,幫不了皇上,一切還要遙兒操心。哀家這個老婆子有什麼資格責罰你呢。」太皇太後嘆了口氣,默默望了他半晌,視線慢慢落到他的雙腿上。
「最近你的腿……可有什麼起色?」
迦羅遙淡淡一笑:「這麼多年了,哪裡還有什麼起色。不更糟糕已是萬幸。」
太皇太後眸中閃過一絲愧色,枯瘦的手指暗暗攥緊身下床褥。
「遙兒……」她吐出這兩個字,卻好像忽然哽住,捂著胸口急促地喘息幾聲,發出陣陣乾咳。
「來──」迦羅遙正要揚聲喚人,卻被太皇太後止住。
「不用喚人,叫她們來了也沒用。咳咳……今日咱們娘倆好好說說話。」
迦羅遙靜靜地望著她。
太皇太後緩了下來,道:「遙兒,你歲數也不小了,也該成親生子。哀家前些日子讓人送去的畫卷,可有好好看看?」
「母後,孩兒身體殘缺,不想牽累那些清白女子。立妃之事,您不要再提了。」
「什麼叫不要再提?你身為攝政王,當朝皇叔,怎麼可以沒有王妃?」
太皇太後顯然有些激動,坐直身體,急促道:「你年紀已長,年輕的時候胡塗,哀家總以為你會改。如今你不再想那些荒唐事,可還是遲遲不肯立妃,究竟想拖到什麼時候?你要哀家到了九泉之下也無顏去見先皇嗎?」
太皇太後說到這裡,忽然爆發出一陣大咳。
「母後,您不要激動!」迦羅遙坐在輪椅上,也不方便過去幫她,只好連聲安撫。想要喚人,卻再次被太皇太後制止。
太皇太後好不容易緩了下來,卻明顯臉色蒼老了幾分,精氣不如剛才。
迦羅遙取過一杯清茶,給她遞了過去。
太皇太後沒有接茶,卻拉過他的手,垂下淚來。
「遙兒,是母後對不起你。這些年來,你怪母後嗎?」
「母後,您說哪裡話。您對孩兒的恩德,孩兒終身不忘,怎會怪您什麼。」迦羅遙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苦澀和古怪。
太皇太後哀泣道:「不是的,不是的……哀家的日子不多了,這些年來委屈了你,只望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你娶妻生子,彌補哀家曾經做過的錯事。遙兒,其實……」
「母後,您累了。這些事以後再說吧。孩兒從沒怪過您,您莫要想太多。」迦羅遙突然淡淡打斷她,不顧她的阻止喚了宮女進來,吩咐道:「去請御醫來。好好照顧太皇太後。」
「遙兒……」太皇太後仍然拉著他的手,曾經美麗溫柔的雙目盛滿痛楚。
迦羅遙慢慢抽回手來,輕聲道:「母後,您好好休息。兒臣改日再來看您。」
太皇太後絕望地倒在床上,淚水沿著臉頰緩緩流下,默默地望著這個從小在身邊長大的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大殿外的雪片如鵝毛般紛紛落下,在臺階前積起了厚厚一層雪毯。
迦羅遙緊了緊厚暖的大衣,任宮侍推著向殿外停候的馬車行去。
一朵朵雪花從眼前拂過,他彷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和大皇兄一起在後花園的大雪中奔跑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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