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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暖仰頭喝了口啤酒想要澆滅心頭竄起的火苗,誰知是火上添油,她怒火更盛,劈頭就問:「哎,尹光年,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她含著怒火的眸子美麗鮮活,尹光年甚至認為惹怒她並不算是一件壞事,他喜歡這樣的生機,那代表著火一般的生命力。
他摸了摸蹲在他身邊吐舌頭邀功的十五,顧左右眼而言他:「今天的月亮很美,十五,你說是吧?」
十五睡眼朦朧地望著一臉高深的主人,終於開始聽不懂人話。
梁暖抬頭瞄一眼頭頂的月亮,月還是一樣的月,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不滿地嘟囔:「又不圓又不大,有什麼美的。 」
身旁的男人清朗一笑,並不搭話,只是悠然地喝了一口啤酒,大概在他看來,月亮美不美其實並不重要,無非是輕輕巧巧就能轉移他人怒火的一句話罷了。
梁暖也沒有太糾結於這個問題,她的注意力被他手上的那罐啤酒吸引,又聯想到那張神秘照片,心知這個男人心情也並沒有那麼好。
也許跟下午出現的那個女人有關係。
梁暖回憶了一下,覺得那個女人的臉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這也難怪她,現在整容風太盛,漂亮女孩都長得差不多。
心裡雖然好奇的快死掉了,大小姐面上卻依然是一副「關我什麼事」的傲慢態度,她才不會像個笨蛋一樣追問他的私生活,他不開口,她就絕不先自討沒趣。
兩個人各自懷揣心事,也不說話,像是較勁般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悶酒,而十五已經閉眼酣睡。
夜,似乎更靜了。
尹光年看她喝酒時鬱卒的樣子,瞭然地笑了笑,如老友一般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問了一句:「找工作很難吧?」
「嗯」。梁暖下意識地沮喪點頭承認,下一秒才醒悟過來問話的人是誰,簡直是立刻惱羞成怒,她居然跟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想示弱的人低頭認輸了!
她的心瞬間被一種叫做「羞恥」的東西填滿了。
這個一肚子壞水的男人,他總是能做到三言兩語就把她激怒,甚至在深夜人的警戒心最低的時候對她突襲,讓她努力想要維持體面的計劃一再失敗。
她美麗的眼珠子又蹦出了憤怒的火星,小臉甚至變得有些緋紅,手攥成拳激動地解釋著:「……工作根本一點都不難找,哈,對本小姐來說,只要我勾勾手指,多的是地方請我去上班。尹光年,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下午我就順利找到工作了,明天我就可以去上班了。」
大小姐極力地抬頭挺胸想要維持僅剩不多的體面,像是驕傲卻虛弱的小獸,失去了父母的依靠,在滿是泥濘的世界裡哭著學會如何活下來。
梁暖佯裝驕傲的樣子,看在尹光年眼裡,只剩淡淡的心酸。
這個世道,想要擁有一份能發揮自己價值的好工作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往往需要付出百倍的耐心和努力,這樣的道理對她這個初出社會的年輕人來說還不容易懂,他也不想開口告訴她,世事的艱辛需要自己切身體會,從別人的嘴裡得知的真理永遠是廉價的,結局只會是一笑置之。
就狠下心腸讓她自己在泥裡摸打滾爬吧。
他的臉上並沒有過多表情,彷彿是意料之中的事,喝了口酒平靜道:「我不會失望,自力更生是值得慶祝的好事,相信你爸爸也會為你驕傲。」
聽到爸爸,梁暖眼中的星光黯淡下來,她抿著唇沉默以對。
「爸爸」這個字眼,是她和尹光年之間的禁區,而尹光年提起她爸爸時的坦然語氣令她心裡極不舒服。
「要是在以前,他才捨不得我出去拋頭露面,恨不得我一輩子做米蟲才好。」她頗為感慨,嘗著黑啤滑過口腔的苦澀滋味,想起老爸在獄中對她的囑咐,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