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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話應對得大方得體,聽得有人暗中給她鼓掌。
她暗示一般瞥了身旁的尹光年,風情地撩了撩頭髮,沖她們倆俏皮眨眼:「還有啊,我今天可是帶了男伴了的,你們總是提我過去喜歡的人,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雖然對於尹光年的身份,她看似什麼都沒交代,卻已經讓江環二人誤會。
兩個女孩子打量她身邊英俊不輸紀左的男士,心裡打鼓:這梁暖,都破產成了窮光蛋了,怎麼還能攀上這麼帥氣的男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江環問:「這位帥哥是?」
尹光年極其冷淡的語氣:「我跟暖暖今天是帶著最大的誠意來祝福新人的,私以為,在今天這個場合不提過去是對新人的最大尊重,兩位小姐覺得呢?」
他犀利不留情面的回答立刻讓江環袁芸慧變了臉色,「暖暖」又叫得自然親密,其他賓客的眼光已經流露出譴責意味,兩個女人難堪到極點,眾目睽睽之下袁芸慧到底是不爽「被人當槍使」,拉著心有不甘的江環匆匆走開了。
杯羹交錯的宴席上有年輕的女賓客發出一串嬌笑聲,梁暖一言不發地坐著,巨大的委屈和失落交織在一起,她仰頭將桌上的紅酒一口飲盡。
「吃飽了嗎?回家吧。」身邊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在耳邊說。
「家……」梁暖怔怔地轉頭望著他,那一刻的神情脆弱又有些無助,無助到令人……心疼。
「對,回家。」尹光年的目光放柔,「走吧,回去我煮夜宵給你吃,保證比這裡的東西好吃一百倍。」
他與在座一干同行道別,便率先站了起來往外走,梁暖愣了一會,決定還是先跟韓蘇蘇打聲招呼再走,轉頭尋找新人,卻見到不遠處站在韓蘇蘇身邊的韓母,想起離開韓家那晚遭受到的屈辱,最終打消了念頭。
她正要扭頭,目光卻不期然地與鄰桌的一位男士撞上。
是肖誠。
這隔著人群的一眼讓久別重逢的兩個人都有點慌亂,倒是梁暖先回過神來,朝他淺淺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之後,她就頭也不回往外走,到了最後,簡直是用逃離的速度離開宴會廳,彷彿要與過去的世界決裂。
尹光年站在大堂的瓔珞燈下等她,身後是黑絲絨一般沉重的夜幕。梁暖想著,這個男人和這夜幕一樣沉默,他在想什麼呢?他知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眼裡的風景?
這時尹光年轉過身,一眼就見到站在不遠處沉思的梁暖,兩人目光碰觸,這次誰也沒有逃開。
這中間的距離彷彿萬水千山,他們誰都沒有先走向誰。梁暖只是看著眼前身材頎長的男人,心裡驀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她從那個世界落荒而逃,走向的為什麼是眼前這個人呢?
她閱人無數的老爸,為什麼在最後看中了毫無背景的尹光年呢?這個問題曾經困惑了梁暖很久,突然在今晚她望進他眼睛的時刻,她找到了答案。
她承認她爸是對的。
她想起紀北,他對誰都是彬彬有禮,臉上掛著紳士般熱情的微笑,可是時間久了,梁暖認識到這個男人的內心是冷漠的,他太明白自己的優勢,並且善加利用,所以一旦家族出現危機,他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當做交易的籌碼,以維持他富家公子的身份。
還有曾經比朋友更親密一些的肖誠,他很會講話,很擅長討女孩子心,他知道女孩子的每個喜好。事業和愛情裡,愛情在他心裡永遠占上風,所以他成不了工作狂,自己也樂於做一個追愛的紈絝公子哥。
尹光年跟他們如此不同。
他是個矛盾體。時常嚴肅給人不可親近的感覺,眼裡除了事業彷彿就看不到世間其他東西,那麼冷淡無趣的男人,卻成了她此刻生命裡唯一一道暖光,給了無家可歸的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