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遺言(第1/3 頁)
“有些人,一旦受傷了,就再也無法復原。”
……
昏暗的走廊裡。
有水嘀嗒的聲音。
文竹抬起頭,望向眼前那燈光照耀不開的黑暗深處,仿若有一種一步步走向深淵的錯覺,直到手中的鑰匙圈摩擦出尖銳的聲響,才讓他清醒了過來。
很快,關押楚瀟瀟的拘留室到了。
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
門栓扣合,在乾冷的床榻上,發呆許久的楚瀟瀟,眼神兀然恢復了神采,看了一眼文竹,笑道:
“你來了?”
“我來了。”
楚瀟瀟尷尬一笑,又說,“來討債的嗎?”
“嗯。”
沒有否認,文竹點頭,旋即手指在虛空中點選了一下,憮然間,一根棒球棍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他彷彿握住憤怒,握住了棒球棍。
楚瀟瀟看著,訝色一掠而過,以平靜的口吻說:
“你說,手刃仇人是舒暢多一點呢,還是會悲傷多一點呢?”
“……”
文竹沉默。
良久,他說:
“一半一半吧。”
她搖搖頭,以望穿一切的目光看向文竹,否定了他:
“我想一定會是舒暢多一點吧?”
楚瀟瀟滑下床,伸了個懶腰,毫無敵意地走向文竹,靠近到只剩下咫尺的距離。
她抬頭看著少年。
少年也低頭看向她。
第一次,楚瀟瀟還是切身感受到了這個小子的高度,發育的確實不錯,就是臉上血氣不太好,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
楚瀟瀟嘆笑著,抓過身去,將最大的空擋悉數漏給文竹:
“說說我的故事吧。”
文竹舉起棒球棍時,瞄準楚瀟瀟的後腦勺,她又說:
“就當是姐姐我最後的遺言……”
很快,文竹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摸著冰冷的牆壁,眼眸中倒映出水色一樣的澄澈,發出一聲喟嘆:
“不知不覺,也已經十年了。”
楚瀟瀟搖頭,繼續回憶,“母親死後,我便加入了組織。一開始的時候,作為最下層的我啃著硬的跟石頭一樣的麵包,喝著混有蟲渣的雜湯。
可我是啥時候,時來運轉了呢?”
楚瀟瀟手指划著牆壁,留下了淺淺地劃痕。
憤怒中,文竹隱約感受到了這個痴心變態的女人曾經也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更是受到了不可挽回的傷害。
而系統沒有提示。
神之眼的技能沒有彈窗。
也就意味著楚瀟瀟沒有敵意。
“對了,我是在邊境紅塵濃度高達30的福音森林和展飛相遇的。”
楚瀟瀟的臉上掛起瞭如小孩子一樣的燦爛的笑容,“那時候的他,還是邊境騎士團的一位小兵,和我是敵對關係。
可笑的是,我們在廝殺中,彼此惋惜對方都不過是一隻可愛又無助的小可憐,最終停下了刀刃。”
南亞的小洲島上,西索里亞國,是個極其注重血統的武統國家,他們推崇貴族和平民的血統思想。
而展飛也是深受其害的一員
曾出身卑微的他,因常年看不慣長官對騎士團的下屬們苛刻殘暴,多次頂撞上級,也受到了不少莫名其妙的針對。
但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咎由自取,誰也不會跟他站隊,也不會和他為伍,即便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
有一次,他在邊境搜查任務中,得知一名隊員不幸暴露,一眾隊友選擇拋棄,只有展飛折返回去救下了他。
不求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