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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想要和他解釋一下。
然而謝蜩鳴卻彷彿根本已經不在意,連目光都沒有給他半分,只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沒關係,傅先生很忙,他有很多事要做,我不該打擾他。」
「不是的,他昨晚……」
「他昨晚和誰在一起?」謝蜩鳴又好似突然在意起了傅季秋一般,打斷了他的話。
「……凌先生。」
楚景也知道這個答案有多殘忍,因此許久才回答。
謝蜩鳴聞言,握著爺爺的手不由一頓,整個人彷彿空了一瞬,就像一尊了無生氣的雕塑立在那裡,如果不是胸口處的起伏,楚景有一瞬間還以為他沒了呼吸。
楚景見狀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張了張嘴,卻又不知改從何說起。
「哦,這樣啊。」謝蜩鳴淡淡地回道。
說完,他才終於想起什麼似的,慢慢站起身來擰了一條熱毛巾,機械又溫柔地為病床上的謝老爺子擦拭了起來。
「傅先生喝多了,等他酒醒了就會過來。」楚景還想再補救兩句。
然而這時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接著一名戴著口罩的護士走了進來,見到楚景,沖他點了點頭,這才走到謝蜩鳴的身側站定。
然後將一張薄薄的白紙遞了過去。
「謝先生,死亡證明已經辦理好了。」護士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言語中也透著幾分不忍,「還請節哀。」
護士的這句話無疑是晴天霹靂,楚景聞言猛地站起身來,驚異地看向病床上安靜躺著的老人。
楚景這才發現,從他進來到現在傅老先生的胸口一直很平穩,沒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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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蜩鳴睜開眼睛時發現病房已經空了。
剛才醫院聯絡了殯儀館,來要將爺爺的屍體抬走。
他聽到後瞬間瘋了一樣撲上去抱住爺爺的身體,怎麼也不肯鬆手。
大概是情緒太激動的緣故,竟然就這麼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陪護的床上,旁邊爺爺睡過的病床已經空了。
外面的天灰濛濛的,因此謝蜩鳴也有些分不清天究竟有沒有亮。
剛才刺激太過,因此謝蜩鳴的頭腦依舊一片昏沉,連情緒都被凍住了一般,一時間做不出任何反應。
他默默從床上坐了起來,手中傳來紙張被按壓時的輕微響聲,謝蜩鳴垂眸望去,這才發現是已經被揉成一團的死亡證明。
那一瞬間猶如冰雪初融,謝蜩鳴似乎重新感受到了那些已經有些麻木的情緒。
他愣了一下,緩緩展開手中那張薄薄的紙。
紙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茲有原本轄區居民謝成,於2023年5月21日死亡登出戶口。
特此證明。
手中的紙輕得幾乎沒有重量,謝蜩鳴這才發現,原來人死是一件如此輕如鴻毛的事情。
謝蜩鳴也不記得自己在病床上坐了多久,只記得似乎是楚景一直忙進忙出,幫他處理好了所有的事情,除了收拾爺爺的遺物。
楚景說,爺爺的東西應該由他來收拾。
謝蜩鳴坐在床上消化了半天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覺得楚景說得沒錯,於是這才從床上下來,默默將爺爺的東西一點點收進收納箱裡。
爺爺的東西不多,很快便收拾完了。
謝蜩鳴抱著半滿的紙箱在屋子裡轉了幾圈,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
他到底忘了什麼?
直到餘光瞥見腕骨上的紋身,謝蜩鳴這才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向陽臺走去,開啟了陽臺的櫃子。
然而一開啟卻發現裡面竟然是空的。
謝蜩鳴見狀愣了一下,想起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