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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娘子沒好氣道:「我還當你個悶葫蘆巴不得我摔死!」
鄭三爺覺得很無奈:「不是你說我不該把棋盤和鳥籠子拿出去麼?我這就搬回來。」
他很怕她喋喋不休地對著自己發難,知道自己吵不過她,也實在是不想吵。
高大娘子知他一貫是個窩囊性子,也懶得跟他吵了,只說道:「我正經同你說,從今日起你兒子就要用功去考科了,你以後再不許讓他陪著你做這些閒事。」
鄭三爺怔了怔:「剛才怎麼沒聽他說?」
「先前我和他媳婦已經說好了。」高大娘子輕描淡寫地道。
鄭三爺沒再說什麼。
過了片刻,他對妻子說道:「我今天約了別人去聽鼓子詞,你拿幾個錢給我吧。」
高大娘子橫了他一眼,走過去開啟屜匣,隨手抓了掛錢。
鄭三爺看見了,詫異又小心地問道:「以前好像比這多點吧?」
「你沒瞧見這回蔣家那炫耀你兒媳嫁妝的樣子麼?」高大娘子道,「現在六郎還沒有考上功名,這臉面就得咱們想辦法幫他頂住,只靠公中每月裡發的那些錢,你當人家能拿他瞧得上眼?」
「我已經決定了,」她說,「這兩天我就把家裡的錢再歸置歸置,到時拿給我哥哥幫忙放去解質。」
鄭三爺頓了頓,終是沒有言語,默默地把錢接了過去。
蔣黎和鄭麟回了屋裡之後,就開始商量起了第二天拜門的事。
見此時氣氛輕鬆自在,她就尋了個時機問道:「對了,我記得之前官人曾對我說以後想自立個鋪席,不知官人可有想好了要做什麼?」
鄭麟似乎很高興她還記得這件事,笑著說道:「還沒定呢,反正只不做金銀鋪就是。」
蔣黎微頓。
她原以為他那時是已有了明確的打算才那樣說的,但此時聽來,他那番話卻更只像是一個朦朧的念頭。
於是她忖了忖,又委婉地道:「那官人若是還沒有想好的話,要不要去試試應舉?阿姑說你本一直在為此做準備,讓你正好今年下場試一試。反正這做買賣嘛,也不急在一時。」
蔣黎剛說完,就看見鄭麟的神情明顯沒有之前那麼舒心自在了。
他顯得有些為難。
「試試也可以,」他說,「但今年就不去了吧?九月就要考了,可能時間有點緊。」
蔣黎先前在高大娘子那裡的時候確實和他是一樣的想法,但此時她見了鄭麟的反應,心中所想卻又有些不同了。
如果他今年不去考試,那下一次就要再等三年,倘他是個目標明確的人也就罷了,可蔣黎覺得現在他卻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他說「試試也可以,但今年不去」,意思就是至少未來三年,他都很有可能不會去實現他自己說的「另立鋪席」之事,而且對於考功名,他的態度也只是「試試也可」,顯然決心也不夠深刻。
他今年二十一,等下次考試也就二十四了,而她嫁給他三年,那時孩子大概也應有了吧。
蔣黎覺得他作為一個男子,一個小家的頂樑柱,哪怕做不到像她爹爹和二哥哥那樣有本事,但責任感還是應該有的。
她忽然之間好像也明白了高大娘子盼他成龍的心情。
蔣黎再次依著她二嫂嫂的那般溫柔,湊到了丈夫身邊,輕輕挽住對方的手臂,說道:「阿姑心裡既牽掛著,你就順著她老人家去試試,反正本也不是誰都能一次得中的,你只當是去適應下那種氛圍,也好為下次正式出手做準備。」
鄭麟還是有點猶豫:「話雖如此說,可萬一不中……哦,你別誤會,我也是不想連累你在孃家丟臉。」
蔣黎好聲與他道:「官人放心。遠的不說,就我們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