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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乖乖聽話,等病好了再來報復我。」秦殊到底還是捨不得欺人太甚,留了個淺淺的印便罷休,揉揉他的頭髮意有所指地說,「該量體溫了。」
林蕪點點頭,裝作識趣地不再招惹他——生病的時候缺氧感尤其明顯,剛才他被親得視線模糊,直到現在身體還有些發軟——張嘴含體溫計的時候又無端覺得這個行為讓人想入非非,忍不住探出舌頭舔了舔冰涼的金屬柱,抬眸看向秦殊。
但他哥顯然不打算配合他的心血來潮,無動於衷地將溫度計塞進他嘴裡,甚至警告似的戳了戳他舌底,又伸手摸摸他亂翹的頭髮,一套動作下來有點兒像訓小狗。
他原本也沒什麼力氣,撐著精神說話的時候覺不出,現在被迫安靜下來,那點兒強弩之末的精力就悄無聲息地被卸空了,懶洋洋地提不起勁來,只能靠在秦殊身上出神,像小時候一樣數著秒等三分鐘。
數到30的時候他聽見秦殊叫他的名字,又靜靜地睜開眼看過去。
「小蕪,我可以……」秦殊頓了頓,有些不知該如何表述這個問題——太冗長也太理想,甚至顯得有些自私。
——我可以不那麼如履薄冰地同你保持距離,可以對你做比玩笑更過分的事,可以相信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對我失望、不會離開我嗎。
良久有等到下文,林蕪眨了眨眼,鼻音濃重地「嗯?」了一聲。
秦殊才意識到他不能說話,在心底裡自我批判了兩句,沉默片刻,毫無徵兆地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溫聲道:「沒什麼。」
林蕪倒是沒有追問的意思,只是含著溫度計靜靜看向他,目光純粹而濕潤,像什麼無害的小動物。
然後拉過他的手,緩緩在他手心裡寫了兩個字,「可以」。
什麼都可以。
第101章 玩笑
「小蕪,那天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林蕪正靠在他肩上閉目養神,昏昏欲睡的大腦沒能及時作出反應,回過神來話已經說出半截:「沒什麼,就是喝醉了想佔我便宜……嗯,記不太清了。」
秦殊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手指從他耳後撫過去,溫溫涼涼的觸感,舒服得他不自覺眯起眼,像只被揉順了毛的貓。
察覺他有所懷疑,林蕪抬起頭,用柔軟的臉頰蹭了蹭他手心,試探著問道:「哥,如果那天我沒逃出來,或者他動手打了我,真對我幹了什麼——你會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不擇手段地報復他嗎?」
他加了很多修飾語,把一句簡單的話拖得很長,試圖從對方的神情中捕捉到些許真實反應。
然而一無所獲,秦殊的神色始終是淡淡的,與機窗外澄淨的陽光別無二致——只是沒有溫度,更像某種人造的產物。
「我不知道,」語氣也是淡淡的,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電視劇的編劇會有藝術考量,但我只是單純地不想讓他好過,如果一時衝動……」
無端從他話裡聽出幾分危險意味,林蕪連忙晃了晃手打斷他:「別,不至於,他是我媽的學生,這麼一來以後肯定沒法在學術圈裡立足了,沒必要搭上你的前途拉他下地獄……再說他也沒真的幹什麼,我是開玩笑的。」
他的感冒還沒好全,說了一長串話到最後喉嚨又有些癢,忍不住低頭咳了兩聲。
秦殊不置可否地挑眉,伸手點了點他的喉結,示意他不用再接著往下說,等人安靜下來才溫聲道:「我也是開玩笑的。」
如果從未見過他那些隱藏的偏執和陰暗,林蕪也許還會相信這句話——他垂下眼,不再糾結他哥真假摻半的黑色幽默,打算徹底將這件事埋在心裡,翻篇不提。
——他能看開很多事,卻唯獨看不開他和秦殊的未來,即使已經從那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