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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這一片所有屋頂上突然就響起『唰唰』弓箭拉動的聲音,同時午門開啟,全副武裝計程車兵迅速向此處而來,幾乎片刻這一片就被包圍了。
果然,太子等人早有準備。
百姓們有片刻的慌亂,但比起見人就殺的刺客,自然是官府和京衛更值得信任,因此立時就有許多百姓忙蹲下去,只要有一個動了,周圍一片都跟著蹲下,不過片刻,五六百人便蹲下大半。也有反應快的刺客也立時收緊了武器跟著蹲下,但鬱林肅這一決定實在突然,能快速反應過來的並不多,因此很多刺客就暴露了,同時還有被刺客們護著的曹相等囚犯。
鬱林肅冷冷掃了一眼,一抬手,冷漠地吐出一個字:「射!」
幾乎瞬間,各處弓箭手立時鬆開手中弓弦,又是陣陣慘叫響起,他根本不給眾刺客反應的機會,站著的人——不論刺客還是囚犯,或者來不及蹲下的百姓,都死在這一陣箭雨之下。
曾經權傾朝野的曹相,雖被眾刺客圍在中間,但也不過幾個人罷了,箭雨從天而降,無處可逃,他便以如此狼狽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甚至倒下去時,他的屍體還被刺客的屍體壓在了下面,這一瞬間之後,他與所有人再無不同。
此時午門計程車兵已經趕到,將所有人都圍了起來,雖周圍滿是死人和血腥,但活著的,沒人敢尖叫吵鬧,所有人都在等著那個閻羅一般的男人的命令。
「所有人,二十一組接受錦衣衛檢查,敢有不配合著、動亂著,按刺客論處,格殺勿論!」
又是一個格殺勿論,但有了前一次的經歷,所有人都知道他言出必行,想要活命者都不敢猖狂。
因此不到半個時辰,又搜檢出幾個刺客,也是被當場格殺,這一舉措又極大地震懾了眾人。再無人敢反抗。
張麼麼不曾看見,但她聽得一清二楚,兩人分開不到半月,但鬱林肅的行事已是天差地別,似乎每個字裡都透著冷漠無情,他好像真的成了那個人人忌憚的錦衣衛的大人。
她一時說不清楚是什麼感受,心裡痠疼的厲害,那股酸意碾過心臟,直衝頭頂,險些叫她掉下淚來。
她忍了又忍,忍不住微微顫抖,才勉強平靜下來。
此時不是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若不儘快離開,等下面的刺客被收拾殆盡,接下來便會檢查所有地方,到時她也會暴露,倒不如趁現在士兵的注意力在刺客身上,她裝作百姓混進去。
做了決定便不再猶豫,將弓箭收好,想了想,到底留了幾個箭頭以作防身之用。
顯然她的決定是正確的,她下樓的時候掌櫃和其他客人正聚在一起,既不敢出去也不敢躲藏,就怕行為鬼祟到時候被當做刺客給處置了。
等了片刻,果然就有士兵前來詢問,盤問的很是嚴格仔細,好在她今日出門時預想過可能出意外,因而儘量朝路引上的描述來裝扮,然後在言語上顯得笨拙緊張些,便也只是個被嚇壞了的老百姓,並未引起注意。
檢查完了就可以走了。張麼麼有些驚訝,這麼簡單就放走了?到了外面一看,原來這會兒外面也差不多核查晚了,刺客和囚犯們的屍體都堆在中間兒,幾乎堆成了一座屍山,屍山上有鮮血組成的小溪在緩緩流淌。
近處看時更加駭人,好些人都嚇得腿軟,也不乏暈過去了的,便是張麼麼聞到那濃重的血腥味兒都有些噁心想吐,也難怪朝廷計程車兵敢放眾人離開,畢竟就算放走個把小魚小蝦如今也是不傷大雅的了。
張麼麼捂著嘴四處打量一眼,正要隨著人流離開,卻發現斜對面的一家客店裡,王伯正被三四人護衛者從裡面出來。
他穿著一身月白道袍,負著雙手神色悠然,目光落在中間的屍山上時,閃著奇異的光,嘴邊含著微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