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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周邊的船混亂也起,朝廷的艦船見狀忙一一炮製,霎時這片海面就喊殺聲四起,海里撲騰起來,染紅了一大片。
張麼麼立時精神起來,忙道:「朝廷發動攻擊了,冷姐,快,走!」
兩人撐著掩護,奮力往朝廷艦船劃去。期間船上的人如下餃子般撲通通掉進水裡,百姓、海盜、水軍,一片混亂。兩人前進的途中也受到阻力,好幾次張麼麼都差點被撞進海水裡,好在她意志力極強,死死抓住木板不鬆手,終於在她快要堅持不住時到了艦船附近。
冷氏也愈發虛弱,好在她的傷在肩背,之前張麼麼做了些簡單處理,雖也流血,卻到底不比張麼麼的傷口完全泡在水裡。
張麼麼此時已經控制不住的打擺子,整個人慘無人色,眼前時不時就恍惚一片。為了保持清醒,她早已咬了兩回舌尖,嘴裡溢位絲絲鮮血來,看著很是駭人。
冷氏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忙道:「小娘子,你堅持住,我們很快就可以得救了。」
張麼麼點點頭,正要說話,卻這時從冷氏側後、艦船船底突然冒出一個頭來,是個男人,他昂著頭大口大口呼吸,一手拿鑿,一手舉錘。
張麼麼瞳孔一縮,一把捏住冷氏的手,掀開頭上的掩護,朝艦船上急聲喊道:「兵爺,有人鑿船!有人鑿船!」
冷氏先是驚了一瞬,緊跟著也忙大喊道:「兵爺,有人鑿穿!海盜鑿船啦!」
她說話向來沉悶,喊起來卻聲如洪鐘,原本張麼麼喊時上面的人聽得模模糊糊,但冷氏只喊了一嗓子,就叫上面的人聽見了,頓時就有好些人往下看來。
那鑿船的海盜見被發現,頓時恨極,舉著鑿子就朝張麼麼狠狠刺來。張麼麼早有準備,抬匕欲擋,卻被冷氏先出手,一腳將那漢子踢進海里。
張麼麼鬆了口氣,眼前卻愈發暈眩,拿在手裡的匕首控制不住的顫抖,卻被她捏得死緊,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指節凸起泛白,看著有些猙獰。
這時從船上撲通撲通跳下來好些人,正是水軍,張麼麼轉頭看去,恍惚覺得遊在最前面的那人有些眼熟,正要細看,然而背心突然一陣劇痛,身體一僵,嘴裡不受控制的噴出血來。她緩緩低頭,只見一根三稜鑿子透胸而過,瞬間,她周身的血就鮮紅一片。
張麼麼再也摳不住木板,人就往海里落去。
海水冒頂的瞬間,她只覺背後又是一陣巨大的推力,她便衝出了海面。
「小娘子——」
冷氏目呲欲裂,一把甩開木板,正要去接,卻見一黑衣青年已經將她攔腰抱住,頓時大大鬆了口氣。
鬱林肅只覺自己抱著個血人,他看著懷中人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還有好像吐也吐不盡的鮮血,緊繃著臉,口裡快速道:「柳娘子,你堅持住,我現在就帶你上去醫治。」
「不……用了,」她緩緩搖頭,露出一個怯怯的笑容:「鬱壯士……妾此生,唯一……勇敢了一次,就是……想要救,你……」
鬱林肅瞳孔一縮:「你……」
「是啊,妾……是,柳麼兒,她……她是張、麼麼……」
鬱林肅神色極為複雜,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具身體裡竟然有兩個人。
柳麼兒道:「鬱,壯士……張姐姐,死時……全身,染血……她,她活著,的時候,肯,肯定過得很,很辛苦……咳——」她猛地咳出一口血來,鬱林肅沉聲道:「柳娘子,先別說了,我們上去再說。」
「來,不及了……請你,好好……對,對她……」話落,她便閉上了眼睛,嘴角依然掛著一絲淺笑。
鬱林肅沉默一瞬,抱起柳麼兒的身體,抓著上面垂下來的繩梯,手中借力,幾步踏了上去。冷氏此時也被其他士兵託著往上爬,至於那些鑿船的海盜,早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