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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膝見禮,鬱林肅隨意擺擺手,也不動,就懶懶歪在榻上看著。
張麼麼起身道:「這裡不甚寬敞,嬤嬤們與我去廳裡吧。」幾人忙答應著。
鬱林肅不禁氣笑了,一笑便扯得腰間的傷口疼,不由一番齜牙咧嘴,狠狠瞪著張麼麼清傲的背影。
兩間屋子也只隔了門簾,裡間倒也聽得清清楚楚。許是有他在,嬤嬤們教得很是用心,先是和她說起京中諸般世家高門,尤其提到了曹相府,即曹氏的孃家,也是二王妃的孃家;德陽侯府,乃是宮中如今正榮寵的德妃的孃家;穆大將軍府,穆大將軍如今正在北邊戍邊,但他家女兒確是太子妃娘娘。
最後就是臨安侯府,說起他們家幾房幾口,叔伯兄弟們什麼輩分,什麼職務,嬸子妯娌們什麼來歷等等。雖也並無刻意誇讚,但她的那些妯娌們,便是二房的庶子媳婦兒,也是耕讀之家出生,哪個都比她強。
這若是性子怯懦些,心思敏感些,張麼麼此時都要抬不起頭來。然她心知自己來此的目的,因此只把這些人的訊息記起,旁的倒是都不入心的。這在兩位嬤嬤看來,就又是她心機深沉,處事從容了。
這天很快過去,鬱林肅也當真在這裡歪了一日,第二日又和她一起用了早膳才去了錦衣衛。
臨走前,張麼麼道:「方澤安是肅州水雲縣響水村的人,若你查不到他在京中中進士的訊息,就勞煩你從他的戶籍處查一查吧。」
彼時鬱林肅正低頭繫腰帶,聞言頓了頓,道:「好,我記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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