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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林肅定定看她好一會兒,微笑答應:「好,不過你如今還很虛弱,先休養幾日吧,到時我親自帶你去。」
鬱林肅去給張麼麼端藥時冷氏又進來,問道:「柳娘子,沒事吧?」
見張麼麼搖頭,冷氏這才鬆了口氣。見此張麼麼心中一動:「等傷養好了,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自然是再回廈縣過日子。」說著有些憂愁道:「不過如今海盜被滅,也不知往後碼頭那裡是個什麼章程,若是海禁依然開放,到時租條船打打漁賣些貨,倒也能過日子。只是聽說咱們那縣官也被下了獄,也不知新來的父母官是個什麼章程。」
「你的家人呢?父母兄弟呢?」
「嗨,」冷氏有些侷促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小時便醜陋,飯量也大,父母不喜,兄姐不愛,後來好不容易說了門親事,是個屠夫,以為能有個自己的家了,可誰知那屠夫沒過多久就看上了臨街的一寡婦,那寡婦嬌嬌怯怯的,雖連二兩肉提著都嫌重,可奈何人家屠夫喜歡,便上門退了我家的婚事,沒過幾日就與那寡婦在一起了。」
「之後我變自梳成了婦人,自己個兒從家中搬了出來,自己討生活,算起來,也有四五年了,倒也沒覺得不好。」說著咧嘴笑了笑。
「你做得對,畢竟父母兄弟也好,丈夫兒女也罷,遲早有一日都會離開自己,我們活著,從始至終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冷氏眼睛不由一亮,狠狠一擊掌,笑道:「娘子你果然見識不凡,這些年我每每就有這個念頭,不論是病了也好,傷了也罷,我便是哭哭啼啼上門求得他們的憐憫,便是他們心軟,也不過那一時一瞬,萬不可能一輩子照顧我,說不得還要聽些酸言澀語,何必讓自己難受呢。實則自己去找大夫一樣可以治,只要有銀子……」
說到這裡倒有些不意思了:「我啥都不缺,啥都不懼,就怕身上沒有二兩銀子。」
鬱林肅端著藥碗走進來:「娘子,你身體虛弱,趕緊喝了藥再睡會兒吧。」冷氏趕緊站起來道:「柳娘子你好好歇歇吧,我晚些再來看你。」
張麼麼頷首,喝了藥,將碗遞給鬱林肅:「你幫我查查她的底細。」
「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說你家儘是豺狼虎豹?我一個弱女子若沒個幫手,如何滅狼打豹?」
見她現在就在想著自己的事,鬱林肅不由高興,齜牙道:「好嘞媳婦兒,我一準兒給你打聽的明明白白的。」
三日後,對元州府各官員的搜撿就基本結束,當天下午穆子晉就押著所有證據和元州府各官員回京去了。
因張麼麼重傷在身,不便同行,因而鬱林肅也暫時留在元州,只叫曹榭隨軍回到京城交代相關事宜。
好在鬱林肅請來的都是名醫,又用藥大膽,而且張麼麼這次的恢復能力好像也不錯,又過了十日,她便能下床慢慢行走了。
這日便由鬱林肅領著,坐船回了廈縣,因到柳樹灣的道路崎嶇顛簸,鬱林肅便提前叫路宏接了柳家人到縣城一家酒樓的包廂裡等著。
鬱林肅打頭,張麼麼帶著冪籬跟在他身後,兩人進了包廂。
柳家人原本正忐忑不安,見了兩人忙侷促起身,鬱林肅滿面笑容,攜著張麼麼在上首坐下,對柳家人道:「幾位別客氣,都坐吧。」
柳家人這才挨著凳子坐了,鬱林肅道:「此次請你們來,是有件事要與你們說一說。你們的女兒柳麼兒,被我一位朋友看上,已從宋家買走了。」
今日的鬱林肅雖還是掛著青鬍渣,但卻做了些裝扮,錦衣玉帶,頭上戴冠,手拿摺扇,頗有些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模樣,這樣的人物是柳家人見都少見的,更何況招惹。
因而聽見他這番說辭,柳家人不敢質問,柳父戰戰兢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