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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下的嬌寶貝了,而是侯府裡的使喚人了。我怎能忘掉?我對他不起!”
鄭三叔在那喃喃地念著對他不起,眼裡的淚又落下。容畦眼角的溼潤越來越溼,接著也滴下一滴淚,然後容畦才哽咽著道:“岳父何需如此,這次二哥不見,若非岳父前去廣州追尋,或許……”
“你不要再安慰我了,這不過是我做爹的分內事!”鄭三叔擺手,容畦沉默,看著鄭三叔久久不言。
“兒子早就不是我的兒子了,既然如此,我又攔著他去做什麼?”鄭三叔喃喃自語,話裡的傷心聽的人心碎。
一直在外聽著的嫣然終於忍不住走進來,叫了一聲爹爹就伏在鄭三叔膝上大哭起來,鄭三叔拍拍女兒的發:“不要哭了,嫣然,爹今日說的都是心裡話。嫣然,你生為侯府家生子,現在如此,是你自己爭氣。你二哥,其實也是一樣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攔著他。以後,我只當沒有這個兒子!”
說完鄭三叔就閉口不語,嫣然已經抬起頭,一張臉上已經滿是眼淚:“爹爹,不會的,二哥他還是您的兒子。”
“傻丫頭,你騙你爹呢?”進了侯府,跟了主人,做爹孃的就不能再說一句話了。多有後來贖身的不願再去認回爹孃的,賣了一次,給了一次,就還了爹孃的養育之恩。
如同那日在澳門時,鄭二哥說的那句,跟了主人,還會有祖宗嗎?就算贖身出來,全家另立宗祠,祖宗會認嗎?僕人,賣身為奴時候,就連爹孃的孝,都要主人說守,才能去守,否則只能背地裡哭上一場,就算沒忘了爹孃的養育之恩。
既然沒有祖宗,那他娶誰,都不算辱沒了祖宗。天下還有什麼事,能比自己曾祖賣身為奴,讓自己全家成為侯府家生子,更辱沒祖宗的事呢?
鄭三叔推開女兒站起身,嫣然看著父親搖搖晃晃地走出去,叫了兩聲爹爹。容畦拉住嫣然:“讓岳父去吧,這會兒,他要走一走。”
嫣然嗯了一聲抬頭看著丈夫:“我從沒怪過爹孃!”
“我曉得。”容畦安撫妻子,接著就說:“二舅兄他,也沒怪過岳父母!”
“可是爹爹現在覺得,二哥一定怪他了。”嫣然的話有些不確定,容畦拍拍妻子的肩:“一家子,有什麼說不開的呢?我想,二舅兄一定會和岳父說開的!”
但願如此,嫣然看著外面,容畦把妻子的手握緊一些:“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嫣然努力讓臉上露出笑容:“相信,我當然相信!”
容畦又是一笑,很多事,一旦打破,後面的事就好做多了。
鄭三叔離開了容家,茫然地走進自己家裡,鄭三嬸迎上前,往鄭三叔背後瞧了瞧,不見容畦,不由有些抱怨地道:“我不是讓你去把女婿叫來,好好地勸勸兒子,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
鄭三叔低頭看著陪伴自己三十多年的老伴:“你當初嫁我,可有後悔過嗎?”
怎麼突然問這麼一句?鄭三嬸的臉不由一紅這才道:“都三十多年了,還怎麼後悔?要說後悔呢,也不是沒有,就是老二進府裡伺候時候,我這心裡,是真恨啊!”
那時長子出繼,養在跟前的小兒子又進府去伺候,要說不恨,鄭三嬸曉得那是自己騙自己。說完這句,鄭三嬸又笑了:“不過現在好了,兒女都懂事聽話,就算是老二,我想他很快也能想清楚,再不後悔,再不恨了。”
“老二他,進府伺候那日起,就不再是我們的兒子了!”鄭三叔這話讓鄭三嬸差不多跳起來:“胡說,一日叫孃,終身是母,更何況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跟了主人,可現在已經全家出來了,他當然是我兒子!”
鄭三嬸說完這話,沒有得到丈夫的回應,不由輕嘆一聲:“我曉得我對不起兒子,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難道現在還要兒子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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