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章 致命衝擊(三)(第1/4 頁)
從斯大林格勒通往莫斯科戰場的鐵路線漫長得令人窒息。沒有窗戶的悶罐列車廂在一段段鐵軌之間節奏分明地震動著。
常念感覺車廂的每一次衝擊都在讓他的傷口感到劇痛,這個時刻處於奔波之中的醫療車廂,環境可要比野戰醫院更加糟糕。
但他知道自己還算是比較幸運的,那些被認為“不值得修復”的重傷員都被留在斯大林格勒的後方醫院了
像他這些還有希望在短時間內傷愈並趕上下一場戰役的輕傷員則被打包塞進了這些車皮裡。
這些俄羅斯醫生和護士全都因為高強度的外傷處理和手術作業而顯得疲憊且暴躁,身上的白大褂無一不染著洗不乾淨的淡紅色血漬,看上去活像是一群屠夫。
常念越來越懷念家鄉了,他開始反思自己離開父親的駐地,一意孤行地從哈薩克出發是否正確。
“這裡有沒有中國人的軍官?”一句粗糙的俄語傳來。
“有,我。”常念吃力地舉起了手,“哈薩克第64集團軍,首批突襲斯大林格勒心靈控制增幅器的高階前線指戰員。”
“喔,年輕的指戰員,分給你的禦寒物資。”
看著手裡的舊羊毛織成的黑色厚圍巾,常念寧願咬著牙硬頂住從車門縫隙灌進脖子裡的寒風,也沒能鼓起勇氣戴它。
——圍巾上面爬滿了不安分的蝨子,看上去整條圍巾簡直能自己動起來。
“有沒有,稍微乾淨一點的。”
常唸的牙齒打著顫。
“就這個,不要就給別人。”
常念知道這些老毛子的秉性,只好祭出了關係:“我父親是中國濟南戰區的副總參謀長,我叔叔是中國駐日本總司令員,我的軍事指揮學老師是現在的中國最高司令。”
家父常思,家叔林峰,家師武秀榮
片刻。
一張嶄新的列寧式軍大衣被送到了常唸的手裡,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杯乾淨的熱水。
一個老毛子軍官蹲在常念面前語重心長地說:“倘若戰爭結束了,你一定要和你爸你叔叔你老師好好說說,讓中國和蘇俄不要再打仗了哦。”
“一定,一定,都是同志。”常念裹著軍大衣抱著水杯長舒一口氣。
常唸的特權畢竟只是少數,這種糟糕的環境和漫長的顛簸使得傷員們的生理和心理狀態全都很差勁。
常念聽到對面的一名傷員,在他身邊一直抱怨沒有水喝,常念把自己的熱水給這個傢伙分了一些,後者的眼神很是感激。
一個莫斯科籍病友安慰道:“馬上你就能回家了。”
那個傷員毫無希望地反駁道:“庫可夫上校還說解放斯大林格勒之後,要帶我們去城裡最好的鱘魚飯店吃一頓呢。
可現在他人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你瞧著吧,我們都會和其他倒黴蛋一樣,在到家之前就會死在這場該死的戰爭裡了。”
常念聽著這些老毛子的聊天,思緒飄到了更遠的地方。
他想到了自己所屬的第47集團軍突破哈薩克的防區,窮盡一切嘗試拔除斯大林格勒市裡那座心靈控制增幅器的事情。
那是一場慘烈的戰役。
第47集團軍參謀長和軍長均遭到了敵人鑽地戰術斬首,只有常念在千鈞一髮之際接過了作戰控制系統的指揮,並命令部隊孤注一擲地攻向了那座心靈控制增幅器。
斯大林格勒的駐守異教被迫提前啟動了原本作為莫斯利備用的心靈控制增幅器,這座增幅器甚至沒有來得及進行完全充能。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第47集團軍的孤注一擲保證了哈薩克境內已經中西伯利亞大部分地區的安寧。
但心靈控制增幅器還是成功控制了所有來襲的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