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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時候薛秒會告訴他,學校裡哪棵櫻花樹結苞了,後門處多了哪幾隻貓咪。
夏天她喜歡挑靠窗的位置坐,窗邊有株很茂盛的香樟樹,她說,太陽把樹葉曬得很香。
以至於,每次路過香樟樹下,鍾斂渠都會想起薛秒趴在桌上,看樹影曬太陽的慵懶模樣。
「有次學校體檢視力,我就亂指,然後校醫嚇壞了,和我媽說,我的眼睛估計是廢了。」
鍾斂渠笑出聲,「是你會幹的事兒。」
「我媽當時急壞了,覺得是因為平時太慣著我看電視,之後就嚴格制定了看動漫的時間。「薛秒聳聳肩,「弄巧成拙了。」
鍾斂渠一直在笑,直到薛秒故作遺憾的說:「真是好奇怪,我明明一點不愛護眼睛,但是視力就是特別好。」
「」他收了笑,「哦。」
薛秒嘿嘿兩聲,視線落到陽臺外,看到幾叢凌亂的花影,「哎呀,我得去看下花。」
「我幫你吧。」
鍾斂渠跟著她走到陽臺外,才發現外面還有個比較寬闊的露臺,上面擺了許多綠植,他只認出茉莉和梔子,夜色昏暗,潔白的花朵在風裡搖搖欲墜。
薛秒伸手把防雨簾放下來,然後有些惋惜的看著圍欄上那一簇密密匝匝的藍雪花,「估計明天這些花都要謝了。」
「這是什麼花?」鍾斂渠只見過迎春花能結成這麼「洶湧」的瀑布,「紫藤蘿嗎?」
「不是啦,這是藍雪花,紫藤蘿不是這個季節開的。」
薛秒掏出手機給他看了看兩者的照片,又把陽臺上的大部分花草名稱告訴他。
聽著她如數家珍的介紹,鍾斂渠有些崇拜,「你能記住這麼多品種,好厲害。」
「沒有啦,專業而已。」
薛秒和他各搬了一盆花放進客廳,又剪了幾枝桔梗插進花瓶裡。
鍾斂渠擦了擦身上的水漬,問她,「你開過花店?」
「沒有,只是我大學是植物科學系的,所以懂的多一點。」
薛秒回頭,看見鍾斂渠的頭髮差不多已經半濕,發梢微微翹著,有些凌亂,不復之前的沉穩,多了些許少年氣。
將毛巾遞給他,「你要先去洗個澡嗎?」
鍾斂渠接過,隨意擦了兩下,視線掠過腕錶時,看到已經十點多了,想起來還沒吃晚飯。
「你餓嗎?」
「我」薛秒向來吃飯不規律,本打算說不餓,看著鍾斂渠關心的模樣,改口,「有點。」
鍾斂渠頷首,「那我先去做晚飯吧。」
「你會做飯?」薛秒有些意外,「要不還是叫外賣吧。」
鍾斂渠挑眉,故意沉下目光,「你怕我做得很難吃?」
「不是不是。」薛秒搖頭,「俗話說君子遠庖廚,我實在想像不出來你拿個大勺顛鍋的樣子。」
廚子和君子,一字之差,鍾斂渠的斯文形象瞬間貶值。
說著,她順便想像了一番,覺得很好笑。
鍾斂渠大概知道薛秒在笑什麼,伸手點她額頭,「你這是刻板印象。」
「那行,坐等鍾大廚賞飯吃。」
她帶著鍾斂渠進廚房,拉開冰箱門看了一眼,凝住笑,「家裡好像沒什麼菜。」
只有一些速凍食品和她在網上買的各種網紅零食。
「你平時都只吃外賣?」鍾斂渠微皺起眉峰,「本來就太瘦了,還不好好吃飯。」
薛秒知道他是真的關心,也不當成說教,一副知錯必改的真誠模樣,「下次一定。」
鍾斂渠嘆口氣,「你有想吃的嗎。」
冰箱裡倒是有幾顆土豆,以及兩根胡蘿蔔。
廚房裡也開了扇窗,正對著外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