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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怎麼又是他?
新郎劉家凱不是本地人,所以和唐薇璐當晚依然住酒店。連昭準備上樓和他們夫妻道別,順便把身上的衣服換掉。她個子高,這伴娘禮服更適合一米六三的唐薇璐穿,她穿起來實在有些勉強。
電梯裡,她回想起那年得知徐皓和顧玉枝結婚的訊息正是初三上學期的期末,她期末沒考試,等不及地一個人從星城火車轉汽車,跑回這個小縣城。
不過,她要找的不是徐皓,而是沈藍。
她知道沈藍母子的住處,農曆年的臘月,她在街對面將那幢老舊得依然泛灰的小樓站了很久,卻再沒有了以前找沈藍算帳時的那種勇氣。
她沒看到祁聞白,倒是看到他的好朋友,那個眉毛濃得誇張的小孩,叫丁程蹊。丁程蹊沒看到她,又或者隔得太遠,丁程蹊沒認出她來。
小縣城的冬天有令她熟悉的木炭燃燒的味道,在空氣裡浮浮沉沉。她雙手揣在冬衣的大口袋裡,臉和脖子也被嚴實地遮擋進圍巾,在樹底下看著丁程蹊和街對面的小姑娘說話。
等丁程蹊離開,她過街去跟那個小姑娘打聽沈藍母子的下落。
那個嗓音脆脆的小姑娘和大半年前相比,似乎沒什麼變化,只有身上的冬衣顯得比較臃腫。
小姑娘叫夏夏,是個對人沒防備的性子,連昭問什麼,她都答。
經她的轉述,連昭得知沈藍病的很重,去市裡的醫院看病,祁聞白也跟著去了市裡。
夏夏給她建議:「哥哥說他還會回來的。姐姐要是找他們的話,可以留個電話號碼,他回來了就打給你。」
連昭自然是沒留電話,她不該再打擾他們。
她本就很少在連彩茹面前提起沈藍,連彩茹不知道她對沈藍有愧,很自然地認為她是受不了徐皓再婚才偷跑回縣城,在電話裡並沒有責備她,隔天也帶著行李回了縣城的孃家。那是連昭在蒼蘭縣城過的最後一個寒假,而直到她快開學要離開縣城,沈藍和祁聞白都沒有回來。
到了十二樓,電梯門開啟,樓上的吵鬧聲立刻就擠進來。
這家酒店的格局是出電梯即是一片休息區,休息區左右是每一層的房間,而吵嚷聲就來這裡。
沙發上坐著兩個年輕女孩,看起來都是二十歲左右。其中那個穿白色襯衫的女孩子大概是喝多了,又哭又笑的,嘴裡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
另一個穿黃裙子的女生一手扶住喝醉的女孩兒,一手接聽電話,眼看白襯衫那樣似乎要吐,轉過去手忙腳亂地把垃圾桶拉過來。
好在白襯衫只是乾嘔,並沒有吐出什麼來。
「為什麼?我明明不是很喜歡他,為什麼分手了這麼難過,你說?」
「我好想見他,好想——」
黃裙子女孩把差不多要滑到地上的她往上拖,焦急地看向電梯,看到電梯裡只出來連昭,不免眼神有點失落。
連昭往1209號房間去,身後另一間電梯「叮」的一聲。
黃裙子女孩驚喜地叫:「小白哥哥,你來啦!」
連昭敲了敲1209的門,半晌沒人開,她歪著頭看向另一側,一個男人打橫抱起剛才的白襯衫,喝醉酒的人撒氣酒瘋來實在是讓人難以招架,白襯衫女孩兒從那年輕男子懷裡跳下來,坐在地毯上抱著男子腿嗷嗷哭。
這人的身影,乍一看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又敲了兩下門,房間門終於開了,門口站著的是劉家凱,領帶歪著,頭髮也有些許凌亂。連昭腦子跟被敲了一悶棍似的,她真是蠢,這個時候,敲門不開,那肯定是人家新婚夫妻有正事要辦。
「呃——那個——我要走了,那明天再見,你們忙。」
她跟閨蜜的老公不熟,現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