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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昭藉口自己的論文修改意見回來了,在房間改文章,房間外面只有三個人的說話聲, 唯獨沒有聽到祁聞白的聲音。
直到響起鎖門聲,她握著滑鼠的手頓時一鬆,整個人鬆垮地靠在椅背上。電腦螢幕上是各種新聞報導的電子掃描檔,「麻醉醫生」「醫療事故」「畏罪自殺」的詞語格外的顯眼。
連昭在十三歲的時候就知道沈藍並不是她父母之間的小三,但是有一件疑問困擾了她很多年,沈藍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事實,不做任何辯解,反而讓她一直誤會下去。
她的困惑在她上大學之後被連彩茹解開,連彩茹一直將這些事隱瞞是因為,連彩茹認為連昭和沈藍並不該有任何交集,上一輩人的事不該把孩子攪合進去,可是架不住連昭刨根問底。
沈藍接近徐皓是為了查詢祁聞白父親真正的死因。
沈藍和祁聞白的父親祁言在二十幾年前透過自由戀愛在一起的。祁言當時是g大附屬醫院的一名年輕麻醉醫生,因為操作失誤造成病人死亡,他本人扛不住壓力跳樓自殺。那時兩人還沒領證,但沈藍已經懷孕了。
未婚先孕在現在都不太為人所接受,免不了風言風語,那個年代對單親媽媽更是嚴苛。沈藍家裡人讓沈藍墮胎,她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沈藍家人因為沈藍的固執而跟她斷絕關係。後來沈藍就到蒼蘭縣城定居下來,那裡是祁言的老家。
沈藍不相信祁言會自殺,生下祁聞白,養好身體之後就找了個記者的工作,並藉助記者的身份暗地裡做調查,但是她畢竟只是小地方名不見經傳的記者,能力有限,好不容易才查到徐皓。當年徐皓在g大附屬醫院進修,並且很可能是那件事故的知情人。
至於沈藍到底從徐皓那裡得到什麼內情,連昭並不知道,但是連彩茹堅決離婚的眾多因素裡,這內情便佔了一席之地。
從讀大學到現在工作,她自然有想過去問徐皓,但都沒下定決心。她雖然討厭徐皓到根本恨不得跟他斷絕關係,也對祁聞白和沈藍心有愧疚,但如果祁言的死跟徐皓哪怕有一星半點的關係,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樣的結果。
外賣到了,宋茱萸在客廳叫她,她撓了一把頭髮,煩躁地關掉文件趿拉著拖鞋出去。
「你說巧不巧,那個被我當成變態的記者小哥竟然是你租客的朋友,還是我們醫院患者的朋友,這該死的緣分。」宋茱萸把飯菜都擺好,嘴裡把一塊泡蘿蔔嚼得嘎嘣響,也擋不住她的話。
「他還是《青年醫生的一天》製作組的人。」還是她小時候欺負過的人。
連昭低頭喝湯,宋茱萸就喜歡吃這些湯湯水水的東西,她不喜歡但也不討厭,宋茱萸喜歡她就跟著一起吃。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哦——誒,那小哥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你說你都成拍攝嘉賓了,要不要跟小哥來一段,你看看他那個美貌,你一點不心動嗎?」
「你心動就自己上。」
「我上什麼啊,我一個馬上就要脫單的人。」宋茱萸咬了一口蒸餃,「萬一我以後左手工作右手戀愛,恐怕就顧不上你了,崽啊,媽媽愛你,媽媽希望你幸福。」宋茱萸最近紅鸞星動,長輩的聚會上認識了一個搞核物理的,為國家做貢獻的科研工作者,職業完全是她的理想型。
宋茱萸說著話,額頭上就捱了一下。
連昭比宋茱萸和梁無虞都要小,兩兄妹平時對她的照顧,的確跟照顧崽一樣。
「他有女朋友。」
「誰?」宋茱萸不甘心。
「我的新租客。」
宋茱萸眉頭一蹙:「不像啊。」看上去,李維夏跟祁聞白完全不像一對,要真論起來,李維夏跟另外那個濃眉毛的男生更像情侶,李維夏又是拽他袖子,又是撒嬌。
連昭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