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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本就是個棄嬰，虧得爺爺心腸好，才救了她，還將她撫養長大，想著過往爺爺對自己的點點滴滴，兩行清淚更是不受控制地潸然落下。

獨自黯然片刻，顧闌珊起了身，擺穩了步伐，鼻尖嗅著青松的木香，於寧靜的氛圍中，徑自起了步子，唱起了調。

因著爺爺生前的喜愛，顧闌珊唱的是一出《滾樓》。想著《滾樓》一齣戲，顧闌珊便想起了爺爺頗為欣賞的古人戲者魏長生。魏長生一生大起大落，幼時，顧闌珊就愛坐在爺爺膝蓋上，仰著小腦袋聽著爺爺說故事。

想那魏長生由川進京，搭雙慶班演出秦腔戲劇，因著其生扮相俊美，噪音甜潤，唱腔委婉，做工細膩，一出《滾樓》即轟動京城，雙慶班也因此被譽為“京都第一”。可世事難料，不過五年的繁華，清廷以魏長生的表演有傷風化，明令禁止秦腔在京城演出；將魏長生逐出京城。

往往說到這，爺爺總會輕聲哼上一段，然後笑著對顧闌珊道，“爺爺的小闌珊啊，想當初，爺爺年輕的時候，那就是第二個魏長生啊，哈哈。”說完，有些沙啞地大笑幾聲，爺爺年紀大了。

而這時，小小的顧闌珊便會看著爺爺滿布皺紋的臉大叫著，“爺爺騙人！爺爺騙人！”

接著，一老一小更是笑作一團。

而今，爺爺不在了，顧闌珊難免神傷，踩的步伐也不很是走心，且加之顧闌珊對於秦腔實在較為陌生，一出過半的《滾樓》更是唱的漏洞百出。

正當顧闌珊停下手勢時，身後一個聲音響起，“闌珊，顧爺爺可不愛瞧你這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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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沿來時的路回去，等出了陵園，只見街對面上，零星站著三兩人，齊齊向顧闌珊同後來的楚軒投來目光。

疾走幾步上前開啟車門的楚軒，回過頭對著顧闌珊道，“上車吧。”

等顧闌珊坐定，車子便緩緩啟動了。

“你怎麼會去我爺爺的墓前？”這一回，倒難得的顧闌珊先開了口。

“我時常會託人打聽你在北京的情況，知道一年前顧爺爺去世的事，所以，來祭拜顧爺爺，順便想著，你也該來的，許是能遇上你，這不，就真遇上了。”楚軒緩緩道來，說完，注意到了前方的紅燈，便停下了車。

“謝謝你掛心了。”顧闌珊此時並無二話可說，唯有言謝。

倒是楚軒不自在開了，如兩年前般笑嘻嘻道，“闌珊，我倒不知，我同你竟是這般生分啊。”說完，兩人互相回以一笑。

就在快到顧闌珊所住的小區時，楚軒的手機響起。“喂。”

顧闌珊轉頭注意到，楚軒面上神情隨著傾聽的深入而越發凝重。

當楚軒終於放下手機後，顧闌珊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楚軒並不急著回答，只將車開到了小區口，待顧闌珊下車後，才對她說，“闌珊，我有急事，就送你到這，你自己回去，記得吃午飯。”

“我知道，你去吧。”顧闌珊應答了一聲，便下了車，站直了身子，目送著楚軒的車子離開。

一路來，算得上通暢，來到兄弟說的地點後，楚軒一進去便見兩方人馬對峙，正打得不可開交。而自家兄弟中，有兩個已經掛了彩，流了血的身形正被其他兄弟架著。

再看對方頭目一臉得志的模樣，楚軒來到自家兄弟前，問了聲，“怎麼回事？”趁著兄弟回話的檔，他則關心著兄弟的傷勢。

但當他再看那張臉時，楚軒滿臉的驚訝，“言子清！”

“呵，讓你看笑話了。”言子清輕描淡寫道。

“軒哥，我帶他先走吧，這人傷的不輕。”楚軒身邊的劉浩提議道。

“你還撐得住嗎？”楚軒目光含著堅毅，並著一絲不友善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