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腹背(第3/4 頁)
在防守反擊與戰役層面贏過,而蒙古在戰役層面那是未嘗一勝,早就在各方夾擊中沒了心氣兒。
甚至就連依附後金的蒙古兵,在戰場上都沒啥可圈可點的戰場表現。
他們敢跟鑲藍旗主動作戰,甚至還把鑲藍旗攆跑,這就像上了身似的。
黃臺吉現在寧可相信劉承宗會飛,也不信楊麒那個慫蛋能帶領一幫蒙古諸部的喪家犬站起來。
他的手在輿圖上蓋住元帥軍目前所處的興安嶺以西,道:“那是故意露出的破綻,我們不能確定,那究竟是不是劉承宗。”
漢人和蒙古人之間談不上互信基礎。
這在明金之間的戰役中得到多次驗證,就連明將手下的夷丁也一樣。
黃臺吉離間蒙古兵和大明,一離一個準兒。
鄂爾多斯的額璘臣、土默特俄木布,在漠南擁有巨大影響力,因此在都督府也談不上被人親信。
如果對面的最高指揮官是楊麒,哪怕他不信,也肯定要把額璘臣和俄木布調走。
因為楊麒的身份,擔不起這麼重的責任。
但倘若最高指揮官是劉承宗,並且已對楊麒做出調動部署,則一眼就能識破離間。
額璘臣、俄木布等人若真與後金存在盟約,那劉承宗到來的調動部署,肯定已經被黃臺吉知道了,自然無需那封辱罵楊麒的信。
那封辱罵楊麒的信,就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綻,以換取劉承宗的嘲笑。
畢竟現在有個很尷尬的事,就是費揚古為穩住戰線點了把火。
這場大火的存在,直接導致興安嶺東西兩邊的道路幾乎隔絕,北邊只有克什克騰山口,南邊則要貼著邊牆走。
而且南邊留下的路,也因灤河的存在,讓大隊人馬很難走。
問題是就小股明軍嗷嗷割腦袋那個狠勁,小股人馬也別想從那邊過啊。
開仗之前,黃臺吉雖然能確保興安嶺東部的情報不為敵軍所知,可他同樣也很難獲悉西邊的情報。
所以他只能透過主動暴露的手段來換取情報。
“離間幾名前線將領,遠不如弄清楚敵軍最高將領是誰重要。”
黃臺吉說著,有些苦惱地微微搖頭。
他深吸口氣道:“倘敵將是楊麒,則敵人只有漠南都督府的三萬兵馬,仗還不算難打。”
“若是劉承宗親至,事情就麻煩了,不可寄望速勝,要把戰事拖進夏季,甚至秋季,消耗他的糧草。”
實際上說這話時,黃臺吉的心都在滴血。
確實,他堅信自己的判斷沒錯。
劉承宗率軍長久駐於京北,兵將的口糧消耗肯定是陝西窮鬼所難承受之痛。
可話又說回來,咱勇士之國這財政狀況,就別笑話人家了。
三面駐軍,他這崇德皇帝也頂不住啊。
無非是硬抗罷了。
所以雖然做了最壞情況的心理建設,黃臺吉依然不願面臨最壞的情況。
很快,軍列行進過程中,前方就有傳信騎兵奔來報告,不過片刻,就有守門白甲兵請求入帳,報告道:“稟報聖汗,鑲藍旗急報,隘口西面敵軍後撤結營,虜騎仍在戰場遊曳。”
黃臺吉揮手命白甲出帳,面朝帳門咬緊牙關,眉頭死死地皺著。
事與願違。
蒙古兵沒有調走,儘管沒有嘲笑的書信送來,依然意味著西邊確實是劉承宗抵達戰場。
事情的棘手程度,再上一個臺階。
片刻,黃臺吉深吸口氣,道:“傳艾松古,至科爾沁調兵;洛比,至敖漢、奈曼、扎魯特、烏喇特等部;席白德依往阿魯四子部塔賴、翁牛特、巴林等部。”
“蒙古諸部,蒙古諸部,各牛錄出兵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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