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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退了，他的手竟有些柔軟，柔軟得讓浪人陌生。

&ldo;天涯……&rdo;

燕孤鳴停滯地站在原地，腦中混雜一片。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

過了許久，等到這醫館中所有的人都走光了，燕孤鳴還呆呆的站著。

小藥童來到他的身邊。

&ldo;這位阿叔，你不是來取藥的麼，怎麼一直乾站著。&rdo;

燕孤鳴猛然抬頭，恰好這時，屋外驚天一聲響雷，傾盆之雨在一瞬間便落了下來。

小藥童看了看屋外，&ldo;哎呦，嚇了我一跳。&rdo;

燕孤鳴瞥了一眼外面，天地都是黑濛濛的一片，就像入了夜一樣。他皺了皺眉頭，來到老醫師面前。老頭聲音緩慢又蒼老，&ldo;年輕人，你要取什麼藥。&rdo;

燕孤鳴：&ldo;安胎的藥。&rdo;

老頭站起身來到藥櫃旁，&ldo;懷胎多久了。&rdo;

&ldo;大概三個月。&rdo;

老頭點點頭，抽出幾個小抽屜，從裡面取了些要，擺在櫃檯上的方紙裡。小藥童站在櫃子外面，扒著櫃子邊緣細細看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襯得老頭子的動作一絲的聲音也無。

&ldo;不祥。&rdo;

燕孤鳴抬眼，老頭子眼睛渾濁地看著外面，自語道：&ldo;不祥喲。&rdo;

小藥童開口道：&ldo;師傅，你說什麼不詳。&rdo;

老頭子：&ldo;天地不明，黑白不分，這是災禍的前兆。&rdo;

燕孤鳴面色陰沉地看著老頭，老頭子似有所感轉過頭來，他面對著燕孤鳴鬼煞似的面孔，安穩如常。

他將包好的藥放到燕孤鳴的手上，燕孤鳴扔了銀子在桌子上，轉身便要走。

他踏出門檻的一瞬，聽見身後那老頭子沉沉的低語‐‐

&ldo;黑雨，總是帶來人的死訊。&rdo;

燕孤鳴的腳步不可察覺地輕輕頓了一下，隨即又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雨下的很大很大，大得讓人連路都看不清。碩大的雨滴砸在破敗的屋簷上，密密麻麻地響著。燕孤鳴將藥放到自己的懷裡，緊緊捂著。雨順著燕孤鳴的頭髮一縷一縷地往下流，浪人的臉就像石像一樣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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