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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確實是他安排的,今年的科舉考試剛完,老二的人和田拙的人一起,先是京城,後是青州,搜尋的罪證板上釘釘。
如果沒有第二件事節外生枝,他今日心情本該不錯。
扯出崔清河就算了,崔清河雖說是科舉出身,卻也是崔家子弟,他只當一箭雙鵰。
怎料扯著扯著,把老六這個蠢貨也扯出來了!
正月娶了親,才讓他進戶部學著崔清河做事,一轉眼,四個月就捅出這麼大簍子來!
五十萬兩,也不怕拿著燙手。
常公公走進來,給酒爵裡添了點熱酒,然後才低聲道:「陛下,皇后娘娘來了。」
「她來幹什麼?」
「娘娘說是煲了道湯。」
「她訊息還挺快?你告訴她,別有閒心煲湯了,讓她想辦法,先讓她那好兒子把銀子從嘴裡吐出來。」
常公公應了,正要出去,就聽陛下又說了一句:「河道銀子也敢貪,他怎麼不怕淹死在大江裡。」
常公公腳步不變,心底卻一個激靈,倒吸一口冷氣。
……陛下這是氣狠了啊。
他出了門檻,就看到當今皇后趙氏親手拎著個食盒,滿頭珠翠,婷婷裊裊地立在那裡。
她既不夠端莊,也不怎麼穩重,家世與先皇后更是雲泥之別,只是美艷。
不知道多少人提起宮裡的皇后娘娘,都會「你知我知」地搖搖頭,嘲諷她小家子氣。
但她又足夠聰明,她只是知道皇帝就喜歡她這個樣子。
常公公看著她,先是裝模作樣地嘆口氣,然後搖搖頭,表示陛下不見她。
皇后好像早有所料似的,沒什麼反應,只是問道:「陛下可說些什麼了?」
常公公就道:「娘娘還是費些心思,把銀子湊齊吧,或許銀子齊了,陛下的氣也就消了。」
「陛下還說什麼了?」皇后又問道。
常公公只道:「陛下這次氣得狠了……娘娘還是請回吧,再過一會兒,日頭就出來了。」
皇后點點頭,一轉身就變了臉色。
老六這個蠢貨,做了也就做了,首尾弄不乾淨,還能讓人給扯出來……這就是他的不是了。
他哪來的這麼大膽子……定是有人攛掇的!
皇帝並不會為了兒子是非不分,這老六,恐怕真的砸她手裡了。
皇后一念及此,不由悲從中來,而後又咬牙切齒。
都是讓皇帝給寵壞了!
皇帝在書房裡喝了杯酒,又想到老六這個不成器的,一時間又火冒三丈。
好好的孩子,長著長著就歪了,定是讓皇后給寵壞了!
「慈母多敗兒……」他說完這句,又添了一杯酒。
常公公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不存在。
皇帝把兒子罵完了,才想起正事來。
本該由工部侍郎趙忱貪腐案起頭的一系列動作,被這件事情中途打斷,御史臺裡安排好的奏摺,都要往後推了。
「去請鄭相來。」皇帝說。
「回陛下,鄭相下了朝就向宮裡遞了話,說是此事與他師門子侄有關,為了避嫌,不宜妄議此事,只請陛下秉公處理就是了。」
「他倒是躲了個乾淨,」皇帝又道,「去請田拙來。」
「田大人用了午膳,就在外頭候著了。」
「讓他進來。」
田拙一進門,就看到皇帝拿著個酒杯,仰頭灌了一杯酒。
「陛下,貪杯傷身。」
皇帝放下酒杯,問他:「今日散朝,敏之和崔愛卿共乘一轎?」
「崔尚書家的轎夫染了風寒。」田拙說。
「得了吧,天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