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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什麼,李英穿短裙?胡說八道,李管教根本沒在看守所,去婦聯開會去了。”
幫主紅了臉,轉身想躲藏到胡管教看不到的外間角落,但沒有成功。
“站住!”胡管教說,“寫一份檢討來,你先給梅小如看,他過關了再交給我。”
幫主被唬了一跳,腦瓜轉不過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幫主立即採取補救措施,雙膝下跪,左右開弓自己掌嘴。
“起來!”胡管教生氣地呵斥說,“膝蓋是拿來敬拜神明的,不要隨便下跪。”
胡管教的話叫人掃興,他一走,幫主就站起來揉臉。皮肉之苦看來是免了,寫一份檢討還不是雕蟲小技。想到這層,幫主不禁喜形於色,轉身洗臉時,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夜曲。
幫主不費吹灰之力就一氣呵成長達三張紙的檢討,小如沒抬頭瞧幫主,僅從輕鬆撥動的指頭就可見幫主有多麼的得意。小如翻動紙頁,在幫主準備抽身的時候將它們甩向他的臉,小如拍擊床板的巨響使九號房一片悚然:
“放肆,就講打火機?李管教的裙子呢?”
他們這時才看出來小如是真的生氣了。小如環顧大家問:“你們說,要寫多少張紙?”
“二十張。”
“五十張。”
小如又問:“幾天交稿?”
“十天。”
“二十天。”
“一個月。”
“我綜合大家的意見,十天時間寫五十張。”小如說,“你嘴巴流油,筆頭也一定出水。每天寫五張沒問題吧?強調一點,要全號房一半以上的人透過。”
“噢!”歡呼聲說明小如的“意見”孤立了幫主。幫主拾取飄散紙張的手指不再是張狂的跳躍,而是驚恐的顫抖。
很多時候,人會被自己所迷惑,比如幫主。雖然明顯收斂了張狂,撰寫檢討的那幾天,仍然是捨我其誰的自負。小如覺得幫主的莊重神情過於誇張,彷彿是他的教授在起草專著。
幫主再次交稿的時候,小如和顏悅色地作了認真閱讀。幫主繃緊的心鬆懈下來,欣喜地等待小如的誇獎。小如先讓幫主醞釀得意,然後撂下稿子揉揉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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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很好。不過,要切中潛意識,也就是深挖思想根源的意思。比方說,為什麼要對女管教蓄意攻擊,說不上攻擊吧,至少是想入非非。再結合對過程的虛構,深刻檢討不該有的骯髒思想。”
小如是心平氣和說這番話的,以至於沒人在意他跟幫主的交談內容。小如看到幫主的得意凝固在臉上,痛苦加上曲意逢迎,使本來就猥瑣的臉更加醜陋不堪。小如湧出幫主覺察不到的愜意,他和藹地說:“不要急,慢慢寫。”
幫主終於明白,小如並非要什麼檢討,乃是給他施加壓力。幫主不再重寫,雖然每天都眼前鋪著紙、手上握著筆。當然,這瞞不過小如,他從幫主飄忽的眼神得出結論,幫主在選擇對策。九號房兩個死對頭在做相同的事:揣測對方的心思。
幫主把蓄謀已久的反抗付諸實踐,是一個正午。在午飯和午睡的間隙,指導員從監窗巡視而過,幫主看準指導員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大喊“報告”。幫主說:“梅小如逼我寫檢討,要寫五十張。寫了一遍又一遍,我實在受不了。”
幫主的後一句話是哭著講的,並淚流滿面。幫主的形象把指導員例行公事的腳步固定了,說了一句幫主期待中的話:
“大學生,怎麼回事?”
與目瞪口呆的氣氛不相稱的是,小如顯得從容不迫,僅一句話,就讓幫主面如土色。小如對幫主說:“把你的檢討拿給指導員看吧。”
幫主後悔不迭,但被逼到了絕路,指導員已經向他伸手了。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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