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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隔著門板傳出,有些悶墩,但每個字都能聽清楚。
席洋應是。
韓厲開始佈置任務。
「第一,傳令京城炎武司,立刻羈押汪帆餘黨,若有反抗,當場格殺。」
「第二,京城往外一百里範圍內不可有流民,著京兆尹與御林軍合力,將流民驅散至百里外。若見到有持武器者,即刻沒收。」
第一個命令席洋明白,第二個他不太懂,但也不敢問。
「第三,花盆下壓著一張紙,你把它拿起來。」
席洋領命,果然從臺階下的花盆處發現一張紙,上面是一些人名與少量個人資訊。
「這二十八個人是大昭潛入的奸細,每四人一組。其中一些已經死了,一些已經逃回大昭。餘下的,命左司繼續追查。一旦發現……」
他頓了頓,想說話,又停住。
席洋安靜地等著。
許久後,韓厲道:「一旦發現,想辦法將他們趕回大昭。」
「是。」
「你下去吧。」韓厲的聲音有些累。
等席洋離開後,他走到裡間,摘下冕旒,對著鏡子從兩腮慢慢搓下一張薄薄的麵皮。
紀心言穿著真絲製成的純白中衣,頭髮簡單挽了髮髻。
作為「皇帝的女人」,她先一步進了為皇上準備的臥房。
韓厲忙了一晚上,她也沒閒著。
府衙派來四個丫鬟貼身伺候,從洗澡到更衣再到梳發,足足折騰了小半天。
她坐在床邊,聽到了韓厲在外間說的每一句話。
自營帳內不愉快的對話後,回雲州這一路,兩人還沒說過話。
現在,紀心言忍不住問:「那四個人是夏君才?」
「嗯。」
「還有蘭芝?」
兩老兩少,兩男兩女,這樣的組合可以實現多種身份變化,很合適。
韓厲又嗯了聲。
紀心言道:「看來你真的不打算脫掉這身衣服了。」
連忠義堂都不要了啊。
韓厲沒說話,解開龍袍上的衣帶。
紀心言說不清自己什麼想法,總覺得心裡堵堵的。
她躺到床上,負氣地對著牆不理他,心裡卻又惦記著,仔細聽著身後的動靜。
她聽到他坐在床邊,感覺到他躺下。
她又覺得開心了點。
她真不想和他鬧彆扭,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明明應該珍惜每分每秒。
韓厲側躺著,左手支著頭,身體貼上她的背,右手一下一下順著她的髮絲。
「很早以前,我以為我留在忠義堂是要報仇,為我大哥為我母親,為我那未出世的侄兒,為整個晉王府。後來我進入炎武營,逐漸明白遼王奪位有他自己的正義。安王會支援,也有他的無奈。」
「但不管是否正義,流血和犧牲的總是無辜的人。就算我報仇了,我把皇上拉下馬,如果沒有一個明君,還會有下一個遼王,下一個忠義堂。到了後來,我完全是慣性地做著那些事,我的願望只剩下一個,為晉王府正名。」
「直到遇上你,喜歡上你,我才有了第二個心願,與報仇無關的,只屬於我自己的心願。我想和你在一起快樂地生活。」
「然而就在前夜,你幫我指出了一條路,一條損失最小流血最少成功機會最大的路。走上這條路,我不但能實現前兩個願望,還能為大豫選出一個好皇帝。」
紀心言嘆道:「我本意不是這樣的,我根本沒想到你不肯放手。」
「如果你想到,就不會說那句話了?」他的手停在她肩上。
紀心言被他問住了。
如果她提前猜到他的想法,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