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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掩嘴道:「我自從入了府極少出門,石主簿倒見過幾次,但確實沒見過妹妹。妹妹神仙模樣,若見著了,肯定忘不了。」
紀心言手指扶頭,蹙眉吸氣,似乎有些痛苦。
彩雲關切道:「妹妹頭還疼嗎?」
紀心言道:「平時沒事,只是很多舊事想不起來,一想便頭疼。」
彩雲根本不當回事,笑道:「妹妹別擔心,傷了頭難免的,不影響生活就好。也別硬要去想,興許過段時間就記起來了。」
「姐姐說的是,我今天都覺得比昨天好點。」
「東陽縣有位老大夫,擅治頭疾,妹妹不若去他那看看?到時我和老爺說一聲,陪妹妹一起。」
「那真是太謝謝姐姐了。」
兩人說了會話,彩雲便告辭離開。
紀心言打著油傘將她送出客院,一眼看到從外面進來的原野。
機不可失!
她提高音量,問彩雲:「姐姐方才說的那位治頭疾的大夫怎麼稱呼?」
彩雲怔了下,道:「應是姓朱。」
「不知診費如何,若是太貴我可捨不得,好在只要不想往事,倒也沒那麼疼。」
彩雲笑道:「診費一事,到時自會有辦法,妹妹無須擔心。」
她說著,餘光見原野走近,一身黑底紅紋獅裝,英氣十足。
她向原野彎了彎身:「彩雲見過大人。」
原野點點頭,道:「夫人免禮。」
說完,便不再理會彩雲,待她離開,轉頭問紀心言:「杏花姑娘要找大夫?」
紀心言單手扶額,蹙眉憂愁道:「自從昨日撞了頭,很多往事記不清了,一想便疼得厲害。」
「失憶了?」原野挑眉。
……這麼上道。
紀心言輕咳,柔弱道:「……好像是,不過今日症狀已經輕了點,或許過段時間就想起來了。彩雲姐姐說縣城有位專治頭疾的朱大夫,我想著找時間去看看。」
原野嘖了聲,拉著長音道:「那可有點麻煩了,督衛大人叫你去問話呢。」
「叫我?」紀心言警惕起來,「什麼事?」
原野聳聳肩:「去了就知道了。」
他轉身,大搖大擺淋著細雨走在前面,紀心言撐著小傘忐忑不安地跟在後面。
兩人走出客院,穿過中軸甬道,從儀門下走過去,就來到了……監獄門口。
紀心言停步,扯出一抹笑。
「大人,我們是不是來錯地了?」
「沒錯,就這。」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一副「你不動我就拽你進去」的架勢。
紀心言笑容勉強,合上傘,兩腿發軟地往裡走。
剛一進門,傘就被獄卒收走了。
監獄是陰森血腥恐怖的代名詞,這裡也不例外,一股潮濕的腥氣撲面而來。
牢內昏暗,四周是柵欄房,有犯人蜷縮在角落。
許老三被綁在架子上,垂著頭,了無生氣。單從外表看,似乎還好,那身青布長衫上沒有多少血跡,只是兩隻手血肉模糊。
架子對面有個方桌,桌子周圍有幾個人或坐或站。
韓厲坐在椅子上,右手放在桌面上,聽到腳步聲,轉頭看過來,笑著對紀心言說:「給你看點有意思的。」
然後,他下令:「弄醒他。」
手下立刻一瓢子水潑上去。許老三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他一醒,就開始哭號:「我知道的都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不認識安王,我也不……」
韓厲道:「你把那日經過再說一次。」
大概已經重複了太多遍,許老三條件反射地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