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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打鬧和喧囂一下子靜了下來,還沒等晏恣問個清楚,一個長者幾步便衝了進來,拽著衛予墨便往外走去。
倉促之下,衛予墨被拽得踉蹌了幾步,回過頭來衝著晏恣道:“你……你別叫我夫子了……等我回來……”
晏恣呆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前廊,她這是被討厭了嗎?居然連說好的當她老師都不願意了。
內屋裡的人一下子湧了出來,爭相往外走去,一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的,走在最後的那個見她還愣在原地,不由得催促道:“走啊,這可是書院百年難遇的喜事。”
“什麼喜事?”晏恣沒精打采地問。
“衛先生年少有為,才情橫溢,就連陛下也不忍見他在此丁憂磨去大好時光,這次聖旨來了,必定是讓他奪情出仕。”
晏恣更聽不懂了:“奪情出仕?陛下?”
那人一臉驚訝地看著她:“你不知道?衛先生就是去年欽點的頭名狀元,入翰林院修撰之位,前途不可限量。要不是因為母親病逝回鄉,我們怎麼可能有幸向他求學啊。”
晏恣在那個偏房裡呆了大半個時辰,終於明白過來,衛予墨臨走前的那句“等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滿腔的仰慕之情被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剛才她說的花銀子替他買大官的話,好像一個巴掌,狠狠地落在她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他會怎樣看她?會不會覺得她在侮辱他?
狀元、翰林、高官。
每一個稱號都離她那麼遙遠,而她居然還想和他做好友。
如果不是那幾個軼勒人太過囂張,只怕衛予墨這樣一個清高雋雅之士,在街邊遇到,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會分她一眼吧?
以後他出將入相,不知道還會不會想起,曾經有那麼幾個人和他一起並肩作戰過。
晏恣平生第一次那麼沮喪,垂頭喪氣地回到家裡,一頭栽在自己的床上不想動了。
吳嬸進來看了好幾次,和她說了幾句話,晏恣都有氣無力地應著。
到了最後,晏若昀進來了,站在門口看著她。
“出什麼事了?”
晏恣把整個臉埋在被子裡,悶聲說:“娘,我今天丟人丟大了。”
晏若昀在床邊坐下,抬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頭髮。
晏恣的頭髮軟而細,摸上去很舒服。
晏若昀的神情有點恍惚,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晏恣憋不住了,一下子翻過身來,氣憤地說:“娘,讀書多很了不起嗎?當大官了很了不起嗎?我才不稀罕呢。”
晏若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就算是當了皇帝,只要你沒把他放在心上,那就沒什麼了不起。”
晏恣呆了呆,點頭說:“怪不得我這麼難過,原來,我把他放在了心上。”
晏若昀眉頭輕蹙:“誰?”
“就是那個夫子啊,”晏恣嘟起了嘴,“原來他根本就沒想收我這個學生。”
晏若昀啞然失笑,放下心來,拍了拍她的腦袋:“趕緊睡吧,明天起來你就會覺得這事根本不算什麼。”
晏恣不開心地說:“娘,你怎麼走了……你再和我聊一會兒……”
晏若昀回頭瞟了她一眼:“睡吧,這種小事你若是一直耿耿於懷,只怕還沒等你活到我這個年紀,你已經被嘔死了。”
晏若昀果然是最瞭解自己的女兒的,睡了一覺醒來,晏恣重新又歡蹦亂跳了起來。
吃早飯的時候,吳嬸還小心翼翼地問她昨晚到底怎麼了,晏恣已經眉飛色舞地吹起牛來:“嬸嬸,你知道嗎?我前夫子是狀元呢,你見過狀元嗎?”
“狀元……那又有什麼稀奇,”吳嬸脫口而出,“不就是兩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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