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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了久纏心頭的一件大事,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忽覺腳踝痛楚難當,再難以支撐,“哎喲”一聲便向後栽倒,一雙熟悉的臂膀及時扶住了我。為免李奶奶他們擔心,我倆便匆匆告辭出來。
馬車上裴湛藍小心挽起我的褲腳,先前包好的傷口已是一片漬紅。我疼得倒吸了幾口氣,裴湛藍板著臉道:“剛才蹦達的時候怎麼沒想到疼呢?”
我委屈道:“人家著急嘛,比起這麼重要的事,這點小傷又算什麼。”
裴湛藍擁我到懷裡,輕嘆一聲:“真是個傻丫頭。”
我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淡香,心裡暗想:能在你懷裡,傻一輩子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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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魂斷家亡殘淚盡(一) 。。。
我被偷襲一事後,裴湛藍甚為謹慎,去哪裡都讓大穆或小穆陪著我。我雖然覺得有些麻煩,但知他是掛慮我的安危,也就乖乖順從。
不久之後,金淳果然帶著金鈴一起回到了歡樂之家。金鈴見到我,先是驚詫後又淚流滿面,拉著我叫了聲“姐姐”便說不出話,我忙著安慰她,金鈴半響才擦乾眼淚,又擔心地問:“姐姐,你那天后來有沒有被逼著陪…”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哪有,我跑得可快呢!” 一邊衝旁邊的金淳尷尬地笑了笑。
為慶祝金淳尋到妹妹,晚上歡樂之家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頓餃子,老人們個個眉開眼笑,小娃們乖巧伶俐,我看著這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一家子,對身邊的裴湛藍喃喃道:“我覺得老天待我真好,給了我歡樂之家,還讓我遇到你。我覺得好幸福。”
裴湛藍伸手在桌下握住了我的手,輕聲道:“我也是。”
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目光交纏,柔情無限。
很多年以後當我回想起這一幕,心仍會隱隱抽痛。驟然而降的噩夢,重重擊碎了這短暫的幸福,成為我此生心上永難抹去的傷。
………
範府內堂。
一個錦袍男人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香茗,此人約莫四十多歲,國字臉,蓄短鬚,兩鬢微白,神貌甚為嚴厲。他吹了下茶中浮葉,徐徐道:“你說救她的人是燕銘九?”聲音不怒而威。
“正是。”一旁肅手而立的藍衣人恭敬答道。
“可有留下痕跡?”他轉著手中茶杯,似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屬下做事您可以放心。”藍衣人垂目道。
“看來我們似乎有了個不錯的籌碼。”錦袍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暫時先不要動她,繼續監視裴湛藍行蹤。這些個年青人都太自以為是,不給點教訓是不成的,也得讓他們知道跟我耍花樣的下場!”
“屬下明白。”藍衣人眼裡戾氣一閃,答道。
“爹!”聲音未落,範安飛已大步走了進來。藍衣人衝他恭敬一禮便退了出去。
範安飛見藍衣人出去後,問道:“那裴湛藍的事還未解決?”
錦袍男人正是當今丞相範鶴年,他放下茶杯,淡淡道:“文采武略,樣樣不缺,年紀雖輕,卻難得沉穩內斂,確是個難得的人才。”
範安飛聽父親如此稱讚裴湛藍,心中不屑,卻沒有表現出來,只道:“既然如此,爹大可舉薦他為官,郭赫已調查過他的背景,上次荀田一之事他也出力表了忠心,爹難道還是不放心?”
範鶴年微微搖頭,範安飛武功精深心思謹慎,算得上年輕人中的的佼佼者,自己對這個兒子也甚是滿意。只是生於豪門,難免有點驕縱之氣,若論隱忍則稍遜一籌。
範安飛見父親不語,便道:“此人若得用,便是我范家的左膀右臂,如有二心,只能除不能留!”
範鶴年點點頭,此話倒是說中了他的心意,隨口問道:“娣兒最近如何?”範芷娣是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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