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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修達有意和他緩和關係,半開玩笑,道:「吃獨食嗎?不給我們帶一點。」
姜宏卻不領他的情,略譏嘲,道:「我吃的東西可不能給你吃,萬一你再住院可就麻煩了。」周修達苦笑一下,倒也沒回嘴。他這點謙遜的樣子餘頌看著心酸,好像他已經預料到她不會贏,提前服了軟。
周思邈咳嗽一聲,道:「既然人來齊了,那說規則吧。是要三局兩勝還是怎麼樣。」
按照上次說好的,比賽的曲目和規則完全由余頌決定,在場的又基本全是行家,人人都可當裁判。餘頌道:「就彈一首曲子好了,莫扎特的d小調幻想曲,比一下基本功,手背上放一枚硬幣。誰掉下來就算輸。一曲結束,都不掉下來,算打平。」
姜宏扭頭暗笑一聲,自然知道這是周修達的主意。餘頌的水準靠真刀真槍的對決是贏不過他。但他也沒提出異議,徑直走向鋼琴。
餘頌看他神情自若,一時也有些拿捏不準。他到底是勝券在握,還是裝模作樣。這是周修達專門針對姜宏的規則,姜宏雖然技巧更佔優,但他的演奏風格是七情上面,不但手指彈琴,恨不得把周身的肌肉乃至於五官都拿來演奏。這種風格也是當今主流,獨奏會的觀眾簡直像來看電影的,好像鋼琴家的表情越誇張,才越顯得全情投入。不過周修達預測每種風格最多流行二十年,興許過幾年餘頌這種古典派演奏又會受追捧。
餘頌彈琴是面無表情,手臂以上幾乎是不動如山,就連她這樣的穩定性,在練習時也有幾次失常,硬幣在開始時就從手背掉落。姜宏就算水平再高,習慣也不是輕易能改變的,她不信他這次能輕鬆應對。
思緒至此,餘頌也略微鬆了口氣,坐上了琴凳。琴房裡有兩架琴,他們是同時開始演奏,音但節奏不同,餘頌彈得快,姜宏略慢一些,聲音交疊在一起叮噹作響,像是碎了一屋子的瓷器。可到了7-8小節,姜宏忽然加快節奏,因為他的技巧更好,幾乎是半強迫般引領著餘頌跟隨。
餘頌莫名跟上了他的節奏,她的琴聲已經莫名成了他演奏的迴音。她不甘心被強壓一頭,想透過連彈改變節奏,不料心態一亂,手背的硬幣險些滑落,已經貼住手背邊緣。
驚出一身冷汗,餘頌不敢再大意,只得默默跟著姜宏的節奏,同時悄悄調整手背角度,讓硬幣略微向中央偏斜。可是手上失了力度,敲擊感也立刻削弱,她的演奏更是被姜宏徹底蓋了過去。
餘頌暗暗不解,姜宏的水準真的有這麼高?d小調幻想曲雖然篇幅短,但是技巧性要求很高,姜宏在毫無準備的的情況下改變風格,竟然能如此輕鬆應對。難道他們的水準當真有天淵之別?
雖然心亂如麻,餘頌還是有驚無險結束了演奏,硬幣依舊在她手背上,這局也算是打平了。可姜宏卻不滿意,故意把手舉到餘頌面前,道:「這可不是平局,再好好看看。」只一眼,她就知道他贏了。他手背上是一枚一分錢的硬幣,更輕,但依舊紋絲不動。
姜宏對她笑道:「你挺可愛的,也很努力,不過天賦這種東西嘛。靠學是學不來的,也就這樣吧。要認輸嗎?你可以改認新老師了。」
「我知道了。」餘頌望著周思邈搖搖頭,道:「對不起,我已經有老師了。」
姜宏道:「怎麼了,餘頌?不想願賭服輸嗎?要耍賴嗎?當初說要切磋的是你,現在就裝沒事發生,可有點丟人了。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臉皮這麼厚。」
「我不耍賴,我輸了,大不了就不彈琴了。」
「別說氣話嘛,你就算當不了數一數二的鋼琴家,努力一點,考個研究生在大學裡教琴還是可以的。說不彈就不彈,以後怎麼辦?你可別說是我逼你放棄的,好像我們仗勢欺人一樣。」
「沒有,是我自願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