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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妃一步一步走到杏兒身邊喝道:“賤婢!你居然敢揹著本宮幹這樣的事。你為什麼要害洛昭儀?”
杏兒望著平妃眼裡閃過一瞬間的驚愕,接著她匍匐在地上哭道:“娘娘,求你繞過奴婢吧。娘娘,奴婢還有一個久病的孃親要奴婢照顧呢。”
平妃望著她冷笑道:“此事關係重大。你要想清楚你要說的話,否則有可能滿門抄斬的哦。”
杏兒的眼淚簌簌地掉落下來。她顫抖著手虛弱地笑了笑對我說道:“娘娘,奴婢是逼不得已的。”
說罷她便飛快地站了起來朝宮牆上撞去。沛王雙腳一蹬,上前擋住了她喝道:“事情沒有這麼容易就過去。死,也要死得明白。”
這時,巡夜的侍衛已經重重圍了過來。火光照亮了泰安殿上方的天空。我在素兒的懷裡漸漸失去了知覺。
劍拔弩張(上)
春寒漸漸散去,可是人心裡的寒冷又將怎樣散去呢?
我的身子雖然因為那晚杏兒扮鬼驚嚇而動了胎氣,所幸沒有流掉孩子。我虛弱地躺在床上整整七日。隆仁出了上朝和處理政務,其餘的時間都好好地陪伴著我。
杏兒因為一直沒有招認誰是主謀而被關押在大內的死牢裡。
有時,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泛白的天色忽然覺得自己開始一天天地逼近死亡,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肚子一天天地大起來,身形已經開始臃腫。兩宮太后免去了我所有的禮節,讓我好生在永福宮養胎。妍澈三天兩頭便到永福宮陪我說話,同我一起縫製小皇子的小衣裳。
快近端午的時候,杏兒終於含冤死在了獄中。聽桃香說,她是用自己的腰帶懸樑自盡的。死的時候只留下一張紙條,說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受了鬼魂的驅使。於是那日在泰安殿遇鬼的事便因為死無對證而被暫且擱下了。
其實所有的人心裡都明白平妃是幕後的主謀,可是她就那樣理所當然地踏在了許多無辜的人的屍體上,沒有絲毫愧疚與羞恥。也許,在她的眼裡權力與地位才是她畢生的一切,而那些被她踩在腳下的人和屍體都僅僅是她手裡的一些工具。我忽然厭惡起那樣一張嬌媚如畫的臉,開始厭惡起她嬌笑的模樣。
隆仁幾乎不再踏足延福宮。平妃出入承祥宮的次數越來越多,如太后終於不忍下了逐客令,傳了懿旨說要去虔善堂禮佛,不見任何人。
平妃偶爾也會來我的永福宮冷嘲熱諷幾句,但無人應答她也自覺無趣,嘴上得了幾句好處便離開了。
端午宴那日,所有的一切開始變得讓人不可思議。
隆仁為了節省開支省去大擺筵席的規矩,只傳了幾位親近的王爺進宮一起過節。
夜裡,月色朦朧,繁星閃爍。初夏的風帶著艾草的清香在崇陽殿的頂樑上迴繞。所有的人都在吃著桌上的筵席。
這時御林衛進來附在黃培德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黃培德便對隆仁輕聲地說了幾句話。隆仁的臉上漸漸變得鐵青。
他倏地從龍椅上站起身,對著門外喊道:“來人,將平妃拿下。”
平妃的半口酒嗆在了喉嚨裡,咳著問道:“皇上,臣妾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這樣對臣妾?”
沛王的臉上微微浮上笑意,他望了平妃一眼低聲問道:“皇嫂,本王最後這樣叫你一聲。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做過些什麼。今天的一切你早該預料到的。”
平妃白了一張臉跪在如太后膝前哭道:“太后,你答應過我的,你會幫我。你答應過的。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如太后嘆了一口氣說道:“皇上,非要如此嗎?”
隆仁背過身點頭道:“她的心腸過於歹毒,這樣的女子留在後宮只會讓朕心驚膽寒。”
平妃抱著如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