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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團的人告訴他們,林文娟已病故。驚訝之餘,劇團的知道他們的來意給他們推薦了一個與林文娟一起進劇團的老演員。
老演員說:“林文娟是演小旦的,我是演老旦的。我是看著沉香進劇團,看著沉香長大成人的,對她在劇團的情況也略知一二。”
於是,她就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娓娓道來——
經過激烈的鬥爭進入越劇團的沉香,倍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成果。
未跨入越劇團的大門,她簡單地認為越劇就是唱唱歌曲,走走臺步,拂拂水袖,進來後,她才感到其中奧妙無窮。同樣的唱腔,老旦與小旦不同,老生與小生不同,戚派與範派不同,袁派與傅派也不同。小生血氣方剛,朝氣蓬勃,激昂的唱腔,蕩氣迴腸;小旦青春靚麗,柔情似水,唱腔中柔中帶剛;老生老旦老成慈祥,唱腔中老成並不是刻板,慈祥也不是有氣無力;而丑旦的唱腔雖有滑稽的成份,但油中不滑;戚派藝術追求的是樸實無華,深沉含蓄,以情動人;範派強調的是溫厚典雅,穩健軒昂,熱情內涵;王派擅長描摹人物心態,平易質樸,情感濃郁。沉香體會到不管是何種唱腔,何種派別,唱起來都要行雲流水,前後貫通,娓娓動聽。她反覆揣摹各種亮相動作,小生要求剛毅乾脆,小旦要求嫵媚明快,不同時期的劇情要富有不同的亮相表情,要自然貼切,來不得絲毫矯揉造作。文戲武打,武戲文做。當演員還要學會十八般武藝,棍、棒、刀、槍、戟、鞭、錘等等,每樣都要學,還要精。演感情戲,要求情真意切,該笑的笑,該哭的哭,做到人在戲中,切忌虛情假意,不痛不癢;武打戲,要求戰鬥逼真,動作連貫,一氣呵成,切忌繡拳花腿,裝模作樣。
沉香學得很認真,也很刻苦。除了起早探黑,一個動作她要反覆演練幾十遍、幾百遍,甚至幾千遍。現代的服裝袖口一般都到手腕處,最長也只到指根,古時候,特別是旦角,袖口長達二、三尺,長袖不僅僅展現美,還有替代現代時裝衣兜和褲兜的功能,袖內可以裝銀子、書本等物品,運用和掌握水袖是演好古裝戲的最基本功夫。水袖的姿勢有投、擲、拋、拂、蕩、抖、回、捧、提等等;對這項基本功,沉香練了很長一段時間,遠遠勝過了與她一同進劇團的二十幾名演員,林老師看後還是不住地搖頭,多次手把手地教她,多次演練示範動作,指出她的主要問題在於小臂與手腕、手指配合不到位,沉香在跟學習過程中,才深刻體會到在學校讀書時讀過的“師傅領進門,學藝在自身”的道理。幾經練習,動作嫻熟了一點,仍未達到林老師所說的爐火純青的地步。
休息天,沉香基本上都放棄休息,連家裡都沒有回過一次。天氣轉涼了,為了取換季用品,她回了一趟家。
幾個月沒見,母親看到女兒長高了,也成熟了;女兒看到母親又添了一些白髮。沉香掏出四百元錢給娘。
母親摸著女兒的頭髮,說“你每月都寄二百元錢回來,剩下已經不多了,這些你留著用吧!”
“和在家裡比,我用得夠奢侈啦!這些給父母親補補身子。”沉香把紅暈的臉蛋貼在母親滿是縐紋的臉上。
劇團裡,學員工資每月四百元,對其它學員來言,根本不當回事,用李倩萍的話說“買化妝品還不夠”。對沉香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了。
“你有沒有認真學戲啊!”
“嗯!認真的。”
“林老師對你怎麼樣?”
“她有時候可兇,兇得讓人受不了;有時候又象娘一樣,非常愛護我。”沉香天真的說。
母親好像對沉香說,好像又在自言自語:“應該這樣。”
第二天清晨,沉香像在劇團一樣,早早起來練功。她一邊踩著碎步一邊擲著水袖,練了幾遍,自己也覺得不滿意,託著下巴在沉思。母親坐在院裡切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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