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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太多落果的平地,坐下休息。
娉婷悵悵看他走開,愣了一會,看著楚北捷脫下身上髒兮兮的戰袍,見他左臂上鮮血潺潺直往下流,從指間淌下,她眼中驀然一顫,低頭也走了過去,低聲道:“我幫你。”
“走開。”楚北捷低喝一聲,語氣森冷無情,聽得娉婷微微一震,不知所措地退了一步,垂著手看他。楚北捷也不理她,從戰袍裡掏出一包常帶在身邊的上好金創藥,撒在傷口上,又用牙齒撕扯袍邊,弄出布條來包裹傷口。
“雲崖索道……”娉婷知他心中有氣,柔聲道:“是我命人截斷索道以求阻擋你突襲帥營,竟忘了提醒你。”
楚北捷聽不到似的,低頭自管包裹右臂。
“當時兩軍交鋒,主帥定計,我……誰料你回程也……”
楚北捷霍然抬頭,犀利眼神直逼娉婷,冷漠道:“去也好,回也好,我終會踏上索道。原來,原來你竟恨不得致我於死地,好,好。”他驟見娉婷,欣喜交加,緊接著經歷生死關頭,清醒後第一個湧上的竟是被心上人加害的疑惑,怎能不怒?
連點著頭說了兩個好字,反而不再咬牙切齒,只是抿著薄唇冷冷一笑:“對月起誓,永不相負……”
“哈……”他反覆唸了兩次,仰頭放聲大笑:“楚北捷呀楚北捷,你這個傻子!”淒厲入骨。
娉婷聽得心都寒了,獨自在城樓上面對敵人千軍萬馬時也未曾試過這般如置身冰窟的冷,臉上血色盡退,顫著唇道:“我……我……”她命若韓割斷索道,卻不料若韓會將索道暗中破壞引誘敵人踏上死路,可站在若韓的角度,兩軍交鋒,能使敵軍傷亡越多越好,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娉婷心裡發堵,“我”了半晌,看著楚北捷,眼淚噗噗落下來,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月高懸,林中寂冷無比。娉婷搖搖欲墜,虛弱地靠在樹幹上,好半天緩緩坐下,啟唇低聲道:“你受了傷不能著涼,我生火好嗎?”
楚北捷盤腿靠另一棵樹坐著,視線一直對著別處,面無表情問:“火光一起,不知先找到我們的,是不是北漠大軍。”
娉婷如被人當胸打了一拳,疼得說不出話來,眼中模糊一片,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湧了出來。想起自己一片柔水心腸,倒被他當成蛇毒蠍刺,一咬下唇,舉袖擦擦眼淚,扶著樹幹站起來,轉身就走。
“去哪?”楚北捷聽見她的動靜,目光還是沒移過來,冷冰冰問了兩字。
娉婷氣苦道:“自然是找北漠軍。”也不管楚北捷如何反應,躑躇走開。
楚北捷重重哼了一聲,待她去了,忍不住轉頭看。
黑暗中,陽鳳送給娉婷的長釵在如絲的長髮中散發淡淡光芒,竟是昂貴的夜明玉琢磨而成。
楚北捷見她只是在附近矮叢中彎腰拾掇,並沒有走遠,暗中放下心來。林中猛獸毒物頗多,普通人多半沒命走出去。這樣一想,心裡雖然惱恨自己心軟,目光卻更離不開娉婷。
不一會,娉婷走回來,戰袍下襬裝了許多東西,全嘩啦倒在楚北捷面前,有剛剛成熟色澤不錯的果子,有不知名的草根。楚北捷早把臉偏過去,和她離開時一個姿勢。
娉婷坐下,拿起一個果子,悻悻道:“這林中的野果雖然能吃飽肚子,不過我打定心思致你於死地,不吃為妙。”
楚北捷不作聲,娉婷又抓起剛剛採來的草根:“這些草藥自然也是有毒的,還是不要用的好,日後當個單臂將軍也比被壞女人害了性命強。”
她賭氣說了兩句,見楚北捷還是不聞不問,覺得更沒有意思,心灰成一片,不再說話,自撿個果子放在嘴裡嚼,滿口苦澀,便扔了果子,背靠在樹幹上發楞。
林風到了午夜更為猖狂,寒入人心。
兩人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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