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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頭破血流奄奄一息,幾度心臟驟停,想來跟那個所謂的地下賭場脫不了幹係,只是不知道跟這個迷藥是否有關。
在這一瞬間,陳煜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一份恐懼。
如果梁敘活了下來,並拿到迷藥,還跟宋知佑住進了同一間寢室……
那到週末,其他同學都回家的時候,他是不是就有機會去對小佑做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
而且,他會不會將收到的這些傷都發洩到小佑身上?
光這麼一個短暫的假設,都讓陳煜難以接受。
徹骨的寒從他的後脊蔓延,陷進他的手臂、肩膀、胸腔,在他的心口劃上銳利的一刀,冷汗從額間冒出,順著脖頸留下。
還好,這些都沒有發生。
還好,現在在這具身體裡的不是梁敘,而是他。
陳煜暗自慶幸著。
他知道這樣想不對,甚至可以說是可恥的。
因為沒有梁敘,他就沒有機會再活一次,並重新回到校園,遇見小鄰居。
可他還是忍不住,當聽到梁敘想對宋知佑做的種種事情時,他真的又怒又恨,只想把這樣的人渣暴打一頓。
但他不能、他無法,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慶幸,慶幸這件事情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沒有發生。
宋知佑也沒有遭受這樣的意外。
在這一刻,陳煜忽然好想見到宋知佑。
他好想知道,梁敘是唯一一個這樣追求他的人,還只是其中之一。
他好想,抱一抱他。
……
「敘哥、敘哥?」
許隆的聲音把他拉了回來。
陳煜定了定神,嗓子有些發啞:「我知道了。」
許隆期待地問:「那你有想起什麼沒?」
「沒。」
陳煜搖頭,將目光移開,隨即便看見站在對面實驗樓裡,等著雨停的宋知佑。
看到這一幕,陳煜想也沒想,直接返回教室去拿傘。
出來時對上許隆錯愕的目光,他腳步未停,一邊急匆匆往樓下跑,一邊道:「先這樣吧,等我想起什麼了再跟你說。」
……
宋知佑有些不耐地看了眼手錶,喬雲帆已經被化學老師留堂了13分鐘。
耳機裡的英語聽力也放了三輪,暴雨依舊持續,沒有絲毫要減輕的意思。
「再拖下去,又只能吃菜葉兒了。」宋知佑小聲吐槽,隨後就發現不知是哪位校友,撐著一把黑色大傘飛速朝這邊實驗樓奔來。
校友的每步都邁得很大,很用力,濺起一朵朵小水花兒。
宋知佑還以為他是趕去實驗室的,急忙向旁邊挪了一步,結果沒想到,黑色大傘直接裡立到了他的跟前。
校友比他高了半個頭,一把傘擋了大半張臉。
宋知佑猝不及防,向後一退:「你……」
話才剛開口,黑色的大傘就往旁一傾,露出了那張他怎麼也不會忘記的面孔。
與此同時,瓢潑大雨卻好似發洩夠了,開始逐漸變小。
這雨落得迅猛,卻也止得突然。
陳煜收傘的功夫,烏雲悄然散去,轉為一陣綿延的雨。
宋知佑看著陳煜,等候著他的下文。
沒有了最初相見時那般的排斥和敵意,也沒有了在樓梯間時的期盼與緊張。只靜靜看著,如一個陌生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那麼一瞬間,他屏住了呼吸,反覆告誡自己:這是梁敘。
陳煜也看著宋知佑,剋制又隱忍:「不會再打雷了。」
前一秒還黑沉的天空,卻在陳煜到來之際,從烏雲之中,破開了一道金燦的光。
宋知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