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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這輩子沒同姑娘這麼近過,還是個貌美如花的姑娘,當即就垂下眼,不敢看了。
當時還在下雨,淅淅瀝瀝的,他沒帶傘,肩上的衣服濕了半邊,呆呆的,擋著人家的路也不知道走,讓一條道出來。
柳月絮大抵也沒見過這種狂徒,杏眼看著李未肩頭的雨漬,再看了天陰沉的天色。
她倒是有兩把傘,丫鬟和她撐的一把傘,另一把傘被丫鬟拿在手裡。
柳月絮抿著唇:「小浮,把傘借給公子。」
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故事因為一把傘結緣。
李未的家世也算不得差,家裡有幾畝薄田,還僱了幾個長工,為人謙和,又懂得上進,年紀輕輕的就是他們鎮子上的第一個秀才,是十里八鄉為數不多的年輕有為的後生。
媒婆上門提親的時候,柳老爺仔細詢問了李未的人品家世,沒說什麼不好,只是說要是有個功名傍身就更好了。
媒人把柳老爺的意思給李未提了提,他對著媒人舉手指天發誓,今年科考,他一定金榜題名,柳老爺便樂呵呵的在家等了,只盼今年能有個考□□名的女婿。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李未進京趕考的前一個晚上,被人抓住了套在麻袋裡面扔在廢舊的木屋子前,等他自己從麻袋裡顧湧出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進京的船,趕不上科考了。
當年的科考沒有李未,自然也沒有什麼功名,柳老爺卻不聽他解釋,覺得這個讀書人不誠實,若是考不中就罷了,編出一些謊話來欺騙他。
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柳老爺把媒人請了出去,並且勒令柳月絮不許再和李未往來。
柳老爺一個人把柳月絮養大不容易,她不願意和自己父親吵鬧,只是在私底下和李未手拉著手互訴衷腸,期待著來年科考,李未能榜上有名,可是科考沒等到,卻等來了柳月絮腹中有子的訊息。
「小兄弟,她竟然還去向沈閒求親,那沈閒是什麼人!是臨州城的小霸王,她竟然這樣作賤自己!」
李未把茶當酒,一口下去喝出了消愁的氣勢,他嘆了口氣,想到了什麼:「剛才小兄弟你說你叫什……」
「那不重要,」沈閒端起杯子和他的茶杯碰了碰,繃著臉打斷他:「相逢即是有緣,李未兄弟,喝一個。」
周明朝搖著摺扇,坐在窗邊,聽沈閒瞎扯,眉睫淺淺,倒也看不出不耐來。
「聽了兄弟你的故事,小生簡直是,呃,」
沈閒突然卡住了,李未看著他,等了半天,沈閒一扭頭,扯了扯周明朝的袖子。
「我想要表示一下感嘆,周兄幫我想個詞。」
周明朝愣了愣,沈閒在他眼前揮揮手才反應過來,他垂著眼,日頭透過樹葉的影子在他身上氤氳,好半天,他才抬手握起了扇柄,低沉的嗓音有點無奈:「你就說,不甚唏噓。」
「哦哦!」沈閒一臉受教的模樣,轉頭過去對著李未接著道:「我真是不甚唏噓。」
「……」周明朝正在喝茶,沒想到沈閒先學先套這樣生硬,一口茶在嘴裡,差點嗆著。
「可是我有一個疑問,」沈閒沒看見周明朝動作停滯,他接著說;「當然,我是沒有一點惡意,也不是說看輕你和柳姑娘的人品,我只是小小的詢問一下。」
只是小小的詢問一下,他就能長篇大論的說這麼長,若他想要正兒八經的問一件事,那不知得作多長的一篇文章。
奈何李未是個讀書有些迂腐的,他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妥,愣愣的點頭:「無妨,小兄弟你說。」
「也不是什麼大事,」沈閒笑了,周明朝無端的從他那張臉上看出幾分猥瑣來。
「就是,那個,」沈閒搓了搓手:「柳姑娘肚子的孩子,你們兩個,是怎樣的機緣巧合,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