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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凋耗。
嚴公原是積攢上頭起家的,見了這般情況,未免有些肉痛。一日,有事出外,走過一個賭訪,只見數十來個人團聚一處,在那裡喧嚷。嚴公望見,走近前來伸頭一看,卻是那眾人裹著他兒子討賭錢。他兒子分說不得,你拖我扯,無計可施。嚴公看了,恐怕傷壞了他,心懷不忍,挨開眾人。將身蔽了孩兒,對眾人道:&ot;所欠錢物,老夫自當賠償。眾弟兄各自請回,明日到家下拜納便是。&ot;一頭說,一手且扯了兒子,怒憤憤的投家裡來。關上了門,採了他兒子頭髮,硬著心,做勢要打,卻被他掙紥脫了。嚴公趕去扯住不放,他掇轉身來,望嚴公臉上只一拳,打了滿天星,昏暈倒了。兒子也自慌張,只得將手扶時,元來打落了兩個門牙,流血滿胸。兒子曉得不好,且望外一溜走了。嚴公半響方醒,憤恨之極,道:&ot;我做了一世人家,生這樣逆子,盪了傢俬,又幾乎害我性命,禽獸也不如了!還要留他則甚?&ot;一徑走到府裡來,卻值知府升堂,寫著一張狀子,以打落牙齒為證,告了忤逆。知府誰了狀,當日退堂,老兒且自回去。
卻有嚴公兒子平日最愛的相識,一個外郎,叫做丘三,是個極狡黠奸詐的。那時見準了這狀,急急出衙門,尋見了嚴公兒子,備說前事。嚴公兒子著忙,懇求計策解救。丘三故意作難。嚴公兒子道:&ot;適帶得賭錢三兩在此,權為使用,是必打點救我性命則個。&ot;丘三又故意遲延了半響,道:&ot;今日晚了,明早府前相會,我自有話對你說。&ot;嚴公兒子依言,各自散訖。
次旱,俱到府前相會。嚴公兒子問:&ot;有何妙計?幸急救我!&ot;丘三把手招他到一個幽僻去處,說道:&ot;你來,你來。對你說。&ot;嚴公兒子便以耳接著丘三的口,等他講話。只聽得踔一響,嚴公兒子大叫一聲,疾忙掩耳,埋怨丘三道:&ot;我百般求你解救,如何倒咬落我的耳朵?卻不恁地與你干休!&ot;丘三冷笑道:&ot;你耳朵原來卻恁地值錢?你家老兒牙齒恁地不值錢?不要慌!如今卻真對你說話,你慢些只說如此如此,便自沒事。&ot;嚴公兒子道:&ot;好計!雖然受些痛苦,卻得乾淨了身子。&ot;
隨後府公開廳,嚴公兒子帶到。知府問道:&ot;你如何這般不孝,只貪賭傅,怪父教誨,甚而打落了父親門牙,有何理說?&ot;嚴公兒了位道:&ot;爺爺青天在上,念小的焉敢悖倫胡行?小的偶然出外,見賭房中爭鬧,立定閒看。誰知小的父親也走將來,便疑小的亦落賭場,採了小的回家痛打。小的吃打不過,不合伸起頭來,父親便將小的毒咬一口,咬落耳朵。老人家齒不堅牢,一時性起,遂至墜落。豈有小的打落之理?望爺爺明鏡照察!&ot;知府教上去驗看,果然是一隻缺耳,齒痕尚新,上有凝血。信他言詞是實,微微的笑道:&ot;這情是真,不必再問了。但看賭錢可疑,父齒復壞,貴杖十板,趕出免擬。&ot;
嚴公兒子喜得無恙歸家,求告父母道:&ot;孩兒願改從前過失,侍奉二親。官府已貴罰過,任父親發落。&ot;老兒昨日一口氣上到府告宮,過了一夜,又見兒子已受了官刑,只這一番說話,心腸已自軟了。他老夫妻兩個原是極溺愛這兒子的,想起道:&ot;當初受孕之時,夢中四句言語說:&039;求來子,終沒耳;添你丁,減你齒。&039;今日老兒落齒,兒子齧耳,正此驗也。這也是天數,不必說了。&ot;自此,那兒子當真守分孝敬二親,後來卻得善終。這叫做改過自新,皇天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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