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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足無措地掩飾著自己的心動過速,轉過身給他放行,腦海里閃過的卻是他剛才打響指的右手——可惡,怎麼連手都可以這麼好看。
衡寧不知道他腦海里那麼多有的沒的,只是順手將門關上,將放了早餐的餐盒拿出來。
那每天早上定時響起的餐盒聲,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搖鈴,一響起聲兒,何思懷便就條件反射一般從房間搖著尾巴跑出來了。
「衡老……」
剛才的一幕再一次復現,這個顏狗剛一抬頭,就被這「反同人士」今天極高的顏值震懾到了。
「衡先生早……」何思懷矜持地改口道。
溫言書敏銳地察覺風向不對,立刻上手給那傢伙後腦勺一巴掌,正義凜然地打斷了旖旎的氣氛:「吃早飯。」
人形自走衣架衡寧全然沒在意自己的招蜂引蝶,只緩緩拉開那張對面那張椅子,和以往一樣,坐到他們的對面。
不知是不是溫言書的錯覺,這人經過這一身衣服的修飾後,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許多。
儘管他做出的還是一模一樣的動作和反應,但他平日裡被環境滋養出的那股匪氣,已經收斂到完全看不出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和那西裝異常契合的禁慾和矜貴,讓溫言書恍惚覺得,這人生來就應當如此。
溫言書悄悄下定決心,等他再有錢些,要把一整條街的西裝都買下來,讓他天天穿、不重樣地穿、穿到自己身體看得遭不住為止。
衡寧每次都是吃完了再來送餐,這回要等溫言書一起出發,便就在桌子邊,抽空拿出筆記看著。
放在以前,這些走路吃飯都要看書學習的人,在溫言書心裡就是個大寫的裝逼加傻逼,他自己做不到,就覺得別人也就是裝個樣子,心不在焉地自我安慰而已。
衡寧就是第一個打消他這番粗魯臆測的人,和他做同桌的第一天,溫言書就感覺到了這人身上極度恐怖的拼勁兒——他善於利用任何零碎時間、而且和溫言書不一樣,他可以隨時隨地立刻進入到學習狀態,就像眼前這樣。
印象中,衡寧無數次跟他說,自己在學習上不是個有天賦的人,但溫言書卻想,努力和專注,這便是大多數人最需要卻又最容易忽視的一個天賦了。
看著眼前人一如從前地沉浸在學習中,溫言書吃飯的動作都緩下來,生怕發出一點兒噪聲,甚至久違地親自洗了碗。
直到時間真的壓到了極限,他才小聲又不捨地提醒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衡寧這才驟地抬起頭,立刻從學習狀態中抽出身來。
他的食指下意識地摸了摸鼻樑,似乎是想推什麼,卻發現推了個空,這才有些侷促地收回手。
溫言書把這動作看在眼裡,沒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推推那人的肩膀,帶著他一起出門了。
這一次衡寧沒再騎著他心愛的小摩托,斯斯文文選擇了公交地鐵,溫言書可以理解但又悄咪咪有些遺憾——畢竟他還蠻期待坐在機車西裝暴徒的後座的,但那人顯然沒有穿著西裝論棍子的意思,老老實實一副上班人的模樣。
這一路,本就話不多的衡寧幾乎完全沒話了,溫言書猜到他可能有點緊張了。
他覺得很新奇,衡寧這樣的人也會緊張嗎?他以前作為學生代表在全校師生面前講話宣誓、參加全國級別的演講比賽,在人山人海里也沒半點窘迫的樣子。
如今只是要給一個高三的孩子講題,也會緊張得不說話嗎?
此時,衡寧坐在地鐵靠窗的位置,撐著臉看向漆黑的窗外,溫言書就悄悄看著窗子上他的側影,看著這個重新被斯文氣質籠罩的人,目光被他牢牢吸引,完全挪不開半分。
他感覺自己的悸動越發放肆起來,如果說先前只是帶有一份舊時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