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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清理乾淨了,她才開啟通訊錄,給家裡打電話。
&ldo;嘟‐‐嘟‐‐&rdo;
&ldo;喂,你好?&rdo;
接電話的是梅軍,她愣了一下,&ldo;爸,你回家了?&rdo;
&ldo;對,部隊休假了。&rdo;
&ldo;最近身體怎麼樣?&rdo;
梅軍笑了兩聲,&ldo;你爸可是軍人。&rdo;
她也跟著笑,耍嘴皮子,&ldo;您不說的話,我還真忘了。&rdo;
&ldo;我媽呢?&rdo;
&ldo;你媽媽去宣山家了&rdo;,梅軍嘆口氣,&ldo;宣山這孩子,也不知怎麼的,非得娶個歡場上的女孩子,你說混那些地方的都是些什麼人?道德品質敗壞!&rdo;
&ldo;爸……&rdo;
&ldo;你還算好的,健康地長大,又讀了法律,也算是一隻腳踏入了正義的事業。&rdo;
梅超心底出現一隻小惡魔,健康?不,你才不知道呢。
電話掛了之後,她在床邊愣了許久。
梅超又想起來那個男孩,她的初戀。
那個時候,媽媽只對她說過一句話,&ldo;你還小,不懂事,這件事我來處理。&rdo;
她今年虛歲二十,算長大了麼?怎麼這件事琢磨了這麼幾年,她都沒能理解當初媽媽的做法呢?
那一年,梅超剛剛結束了中考,沒什麼懸念地進了津城高中的實驗班。
同一時間,補鞋匠的兒子姜施也被津城中學錄取,錄取通知書到的那天,薑母拖著病體久違地做了一頓餃子,豬肉大白菜餡兒的。
那也是個夏天,有老頭挑個籮筐賣飴糖,補鞋攤兒不遠處的水果店擺滿了綠皮兒西瓜,冰櫃裡是兩塊五一支的橘子汽水。
梅超永遠記得姜施第一次牽她手的感覺。
牽完她的手,姜施就再也沒有理過他。
梅夫人從女兒的日記裡發現了蛛絲馬跡,她甚至沒有去質問梅超,也沒有對她發過火。
很沉穩理智地直奔班主任的辦公室,直截了當地說明自己的意思。
班主任全程沉默著聽完了,&ldo;梅夫人,我懂您的意思了,只是這個年齡的孩子,遇到這事兒很正常,得疏導而不是這麼一刀切。&rdo;
梅夫人很從容,聽到這些話她並不意外,&ldo;您是老師,我是母親,他們是孩子,孩子懂什麼呢?我們大人有時候都拿捏不好尺度,更何況他們呢?&rdo;
&ldo;梅夫人,兩個小孩兒都是很懂事的孩子……&rdo;
&ldo;無關他們倆懂不懂事,在他們沒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之前,我想這樣的事情都不應該發生。&rdo;
班主任垂頭,默了會兒,&ldo;梅夫人,姜施轉出實驗班 ,對他的未來是有很大的影響的。&rdo;
太陽毒辣,窗臺上的綠植都被曬得有些蔫兒了。
梅夫人,&ldo;您這是不肯答應了?&rdo;
&ldo;我沒法兒拿一個孩子的未來做賭注。&rdo;
梅母笑容極淡,站起身,&ldo;那您就跟著那個學生一塊兒走吧,您也放心,我也放心。&rdo;
很快,實驗班就換了班主任,學校也並沒有給出任何官方解釋。
姜施與原班主任一起去了普通班。
轉班的前一天,姜施在最後一節晚自習時,悄悄牽了梅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