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偷木墩(第1/2 頁)

次日，西蘭並未下地勞作，而是與留根一同來到了王永才家。王永才外出倒騰牲口去了，並不在家，秀梅娘正在燒火做午飯。見留根和西蘭走來，她出了廚屋門，驚訝地笑問道：“哎喲，恁倆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嬸，永才叔不在家啊？”留根問道。秀梅娘笑著回答：“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幫西勤買牲口。”

“嬸，您家灶門前是不是有個木墩？”

“你是說那個破木墩嗎？我去給你搬出來。”秀梅娘說著跑進廚屋，將木墩抱了出來，“這東西一到夏天就滲水，沾上褲子，洗都洗不掉。”

“嬸，我拿個小凳子跟您換了，可以嗎？”

“啥換不換的，你拿走就是了，省得我劈了燒火。”秀梅娘笑道。張留根搬過木墩仔細檢視了一番，心中狂喜，笑著從兜裡掏出五塊錢，說：“嬸，這錢您拿著買個小凳子吧，我們買的您不一定相中。”

秀梅娘起初怎麼都不肯收，後來經不住留根勸說，這才收下。二人抱著木墩出了永才家門，張留根喜不自禁，伏在西蘭耳邊悄悄說：“叔，這下我們可發財了。”

“這東西也值錢？”

“沒錯，這是用紫檀木做的，以前老中醫切藥用的藥墩子，上面刻有古文字和花紋圖案，只是現在磨損得看不清了。我估計有些年頭了。”

“能值多少？”

“少說也得這個數。”留根伸出五個指頭。西蘭笑道：“五十。”

“再猜！”留根搖晃著手掌，繼續讓西蘭猜。西蘭咬著牙說：“五百！”

“再猜！”張留根聽了還是沒有點頭。西蘭十分驚訝，他以為五百已經很多了。當時一個國家幹部的月工資不過百十塊，五百塊錢對當時的人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他想了想，只好大膽又猜道：“五千！”

“差不多吧！西蘭叔，這東西是紫檀木做的，本身就很值錢；又是老物件，有收藏價值，少說也得值五六千吧！這事可不能亂說，等她明白過來反悔了，就麻煩了。而且，王永才也不是好惹的，肯定會回來要的，這到手的老物件可不能讓它飛了啊！”

“可也瞞不住，等永才回家發現木墩沒有了，肯定會找我們要的，我們不如現在就給她送回去，晚上再拿，乾脆利落，不留後患。”

“嗯，你說得有道理。”留根點頭稱讚。兩人商議已定，又回去將木墩還給了秀梅娘。秀梅娘接過木墩十分奇怪，但也沒多說話，只好將五元錢退給了張留根。

從永才家出來，兩人暗自得意。這時，遠處傳來幾句渺茫的歌聲：

我的故鄉並不美，

低矮的草房苦澀的井水，

一條時常乾涸的小河，

依戀在小村周圍。

……

“嗯，這歌唱得好。”留根笑著問道，“西蘭叔，你說咱的家鄉美嗎？”

“美個屁嘞！跟外面比可差遠了。”西蘭從褲襠裡掏出傢伙，一邊撒尿一邊說。留根笑著說：“等你跟我發財了，我帶你去城裡轉轉，找小姐玩玩。別像崇印哥，見了小姐就像老鼠見了貓。”

“小姐是幹啥的？”西蘭是第一次聽說城裡有小姐，好奇地問道。留根說：“就是陪男人睡覺的。”

“那可不行，老婆知道了，不得把我吃了。”西蘭笑著說道。留根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大約三天後的一個晚上，兩條黑影從王永才家的院子裡跳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第二天，秀梅娘起來燒鍋做飯，發現灶門前的木墩不翼而飛了，隨口罵了幾句，也沒放在心上。

王永才從河灣鎮趕集回來，聽秀梅娘說廚房的木墩不見了，又聽說留根和西蘭曾經來過家裡，心想，這事肯定是他倆乾的。他正想出門去找，卻被秀梅娘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