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2/3 頁)
的字條,不見得混不過去。&rdo;杏花見老田不說話,就拿眼看王金山說:&ldo;決定吧!再晚一會就都來不及啦!&rdo;
&ldo;是這樣子,老田!決定杏花留下跟你作伴,我們衝出去,夜裡再回來設法給你醫治,二青,你快搬石頭墊穩車輪,胖墩,你背著老田同杏花從兩面登上水斗子,快快的下去!安頓好了,趕快上來。&rdo;
敵人騎兵沿著新開河沿幾乎把所有逃難的人都兜住了。老鄉中間他們認為有嫌疑的人,連馬也不下隨便就放一槍。與二青他們一起奔跑的老鄉們,被後面的馬隊迫的無路可走,只好又奔沿河村來。沿河村的敵人,發現從岔河口跑來一群老鄉,他們架起機槍,瞄準等候,老鄉們一渡河,機槍噠噠地水平射擊了。大人孩子約有五六十個人躺倒在河裡,河水冒著一片一片的紅色,這次縣婦救會的李同志犧牲了,大堡兩個幹部犧牲了。王金山和二青他們在機槍掃射的時候,躺在地平面的窪處,身子連動也沒動。敵人炮火一消停,他們從青苗地裡慢慢地爬到河邊,像滑過網邊的魚一樣,從岔河嘴靠北面的那頭溜出封鎖圈去。
第21章
水井是磚砌的,緊接水面的磚壁上,長滿了一層飽含水分的綠苔。幾隻青蛙,口裡吐出泡沫,兩條後腿斜伸在水面上,圓圓的眼睛慢慢地閉上,一會兒,又慢慢地睜開。由井底向上望去,透過水車、柳樹,灑下來的光線像缺乏電力的燈泡一樣,透著微弱的淡黃色。日久失修的水車斗子,滴漏著一滴緊跟一滴的水點,發出單調又清脆的響聲。
長時間斜臥在水斗子上面的杏花,被井水的涼氣侵襲的渾身發冷,每個骨節都感到疼痛。這種肉體痛苦折磨得她實在忍受不了,她幾次想呻吟或是攀登到井外,但是一看到對面區委書記滿布皺紋的臉上那副堅定勁,看到他擰著眉頭、忍著三處槍傷而不哼一聲的硬骨頭勁,她便也咬緊牙關忍受下去了。她心裡暗暗佩服人家:這是多麼偉大堅定的一個領導者呀!這個人物是怎樣成長的呢?她想起抗戰以前的區委書記來:事變以前,田大車家裡是貧農,自個養活老婆孩子五口人,地少、人多、糧食不夠吃,曾推過小車,由保定到安國來回推腳,因為離家太遠,後來改作賣小鹽,圍著方圓幾十里地村莊盤轉。杏花常看見他架上大嘴車子,秤桿橫插在領子裡,脖頸冒起青筋沿街喊叫:&ldo;買二鹽‐‐呀!&rdo;偶爾為個秤高秤低,不管對方是婦女、是小孩,他總是臉紅脖子粗的與他們爭吵個不休。對這種推車擔擔從手到口混碗粗茶淡飯的人,舊社會裡沒有人尊重他,也沒人注意他。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共產黨來了以後,就把他‐‐同成千成萬的勞動者一樣‐‐當成依靠的基礎,當成力量的源泉,加強了培養教育;而他一經接受了黨的教育,就像旱苗兒得雨一樣,格外的精神了,藏在腦子裡的聰明智慧,洋溢位來了。埋在心頭的熱情毅力,發揮出來了。他的思想氣質起了新的變化,參加了工作,當了幹部,當了區委書記。人們對他的看法轉變了,上千上萬的人,都很尊重他,把他當成黨的化身和代表來跟他同生共死;而他自己也把一切精力和時間都用在革命與人民的事業上,絲毫不為自己打算,而且在什麼困難的環境下也沒低過頭,三處槍傷掛在身上,鮮血直流著也不哼一聲。是什麼力量在支援著他呢?杏花根據自己的政治水平,作出的答案是:大老田黨性鍛鍊好,政治覺悟高。這個答案是對的,一個黨性強、政治覺悟高的黨員,對於那些一般人聽說的困難、艱苦、甚至流血犧牲,都會看成是人民的要求、祖國的需要和自己應盡的職責,而感到光榮和愉快。這種高尚的堅定的革命品質,是經過長期的培養與艱苦的鍛鍊的,是眼光短小的個人主義者所認識不到和不能夠認識到的。從這裡杏花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