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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覺告訴她的。因此,她看見夏兄在雨裡出門,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尤其是夏兄雙眼紅潤地看她那一眼,老人差點流下淚來了。
“唉呀!”老人看見一身泥漿的夏兄,禁不住驚呼道。“你這是做啥呢?你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裡整麼!”
夏兄憨憨地笑著說:“沒啥沒啥,淋一會兒雨舒服多了。”他覺得這老人像母親一樣。
“你出門不是帶了傘的麼?”
“森…是的,被風吹跑了。”
其實並沒有風,門外的樹木,像站得筆挺的崗哨,只有雨水從葉片上一溜一溜地瀉下來。夏見意識到自己這個謊撒得不圓。
老人倒不計較,連聲說:“快回去換衣服,不然要感冒的。”
更見馬上打了一個噴嚏。
“大娘,你不要急著關門,我待會兒還要出去。”
“你還要出去做啥?”
“我想到教室寫篇文章。”
“這麼晚了還寫文章?寢室不可以寫麼?”
“我想到教室去寫……可能要寫得好些。”
這是一個心理空間問題,老人是不理解的。
“怪!你們讀書人真是怪!”
夏兄到寢室換衣服去了。為了不讓老人久等,他換得非常迅速,雨傘是沒有了,就披了一張塑膠薄膜。那情形,如果不是因為腋下夾了紙筆,完全像出海的漁夫。
他叫老人不要管他了,他要天亮才會回來。
老人嘆一口氣,就幽幽地將大門閉了。
這時候,姚江河正躺在床上迷迷登登的,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走廊上說話,並不知道那是夏兄。
這一夜,夏兄寫出了長達五千字的文章,實際上相當於一則日記,對自己的思想作了全面的梳理。擱筆之後,他才發現四周靜靜的,大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窗外,微茫的曙光映在水靈靈的梧桐葉上,像一幅靜默的剪紙。他的手臂痠痛,五指僵直,難於屈伸,然而,他的心是踏實的,沉甸甸的。他覺得自己第一次看清了這人世間是多麼美好!
夏兄把這則長長的日記重讀了一遍,再一次確認了自己到底為什麼而讀書。以前,他讀書的目的既狹小且不明確,現在他明白了,自己攻讀的先秦文學可以說是中華民族的始祖文化,要研究它,責任是重大的,層次低了,目標小了,是無法承擔這一重任的。
他也終於明白了,聞教授之所以能在先秦文學領域壘造出一座大山來,除了他豐厚的學識,更重要的,便是他胸懷祖國,並有很強的自省意識。
夏兄終於疲憊不堪,躺在桌上睡著了。
兩小時之後,他被走廊上的吵鬧聲驚醒。別的年級的學生上課了。在這樓上,除了研究生上課的教室,還有本科生的。
夏兄揉了揉眼睛,帶上紙筆走了。
他早飯也沒吃,就去敲姚江河的門。他要找他好好談一談。
結果,姚江河一整天都不在寢室。夏兄先後敲了三次,都沒人應。他想起明月。昨晚,明月突然昏迷了,到底怎麼回事呢?在他們戀愛的過程中,明月是從未出現過這種事故的。夏兄本已回到寂靜的教室看書,可怎麼也不安心,就又匆匆忙忙地去找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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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也不在。
夏兄禁不住有些悵惘,覺得自己太過小氣了。不管怎麼說,學友患病,是應該及早過問的。
找不到他們的行蹤,夏兄又回到教室,繼續看書。他看的還是那些書,卻看出了更為博大的境界。
晚飯時分,夏兄再一次去找明月和姚江河,還是不在。
“看來,我於他們是多餘的人。”夏兄想。
但他立即又否定了這種想法。他明白這種思想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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