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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女生抬步上了一層臺階。
槐嶽心裡一個咯噔,下意識後退一步,背部靠上一個冰冷的胸膛。
瞬間冷意竄遍全身,她幾乎剎那間就知道身後站著的是什麼。
但是……為什麼……又沒有聲音……
槐嶽微微側過頭,醫學部的白大褂映入眼眸,再略微抬眼,脖子上的血痕鮮艷刺目。
喉頭一動,她嚥了口口水,心像被扔進了高山雪地,她幾乎感覺不到它的跳動。
似乎知道靠在自己身上的活人想回頭看自己,卻又不敢完全轉過頭,胸膛的主人十分貼心地主動歪下了腦袋,把臉湊到槐嶽面前。
一雙渙散無神的眼睛突然與她對視,漆黑的瞳孔幾乎佔據了整個眼眶。
蒼白、死氣,沒有溫度、沒有呼吸。槐嶽溫熱的鼻息撥出去,返回來的只有冰冷。
太近了,距離不過幾厘米。她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方下巴上根根青色的胡茬,和沒有血色的嘴唇勾起的弧度,愉悅、玩味。
腦中的弦,啪嗒,斷裂開來。
「啊——!」
槐嶽放聲尖叫,一把推開背後的喪屍,不管不顧地往下衝去。
女生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情緒崩潰的活人讓它笑意更甚。她雙手掏出手術刀,敞開雙臂攔住樓道,迎接向下衝來的槐嶽。
只剩幾步距離,刀尖的寒芒已經急不可耐,誰知槐嶽竟掄起木棍,狠狠砸向它的右臂。
「咔噠!」,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女生右臂的骨頭斷裂開來,只剩皮肉連線上下,扭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它和樓梯扶手間,空出一個可讓一人通行的空隙。
槐嶽瞄準時機,側身從中穿過,馬上就要轉身繼續往下逃去。
可身後突然「撲哧」一聲,像是尖刀刺進了皮肉。但槐嶽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她餘光一瞥,只見女生已經甩過左臂,手中的手術刀恰好插在掛在她肩上的斷臂上。
心裡一陣後怕,但沒有任何停頓,槐嶽繼續往下奔去。
階梯之下,同樣一個身著白大褂、脖間一道血痕的喪屍站在五樓樓梯口,正面帶笑意地望向她。
與胡茬喪屍玩味的笑容不同,五樓的喪屍似乎相當興奮,嘴角幾乎咧到耳後,露出染紅的牙齒。它的衣前襟上有一片鮮紅未乾的血漬,應該是剛剛進食過。
但槐嶽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分析與好奇,她只知道來一個打一個,誰也不能阻擋她逃離這裡的步伐。
「哐!」又是一棒。
白大褂直接被撂倒,手術刀從它手中飛出,劃過槐嶽的腰側。外套又被割出一道口子,好在沒有傷到皮肉。
然後一個又一個,每個樓梯拐角處,都站著一個白大褂、脖間一道血痕的喪屍,堵住她逃生的路。
槐嶽揮舞著木棍,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一路向下,很快就到了三樓。
一切都比想像中順利許多,她已經氣喘吁吁,身後的喪屍一個都沒有追來,這讓她有些疑惑,也讓她有些慶幸。
眼前一個戴眼鏡的喪屍同樣面帶笑意,看見槐嶽下來卻沒有任何動作。
「哐!」又是一棒,力道小了很多,槐嶽的雙臂已經痠痛得顫抖,這已經是她現在能盡的最大力道了。
這棒子一下去,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但眼鏡喪屍並沒有為難她,反而還十分配合地身子一歪,跌倒在地。那拙劣的演技,配上它臉上不變的笑意,就像是在跟她邀功:看,我是多麼配合你的表演呀。
腦中警鈴大作,不詳的預感從心底蒸騰而起。
腳下來不及剎住,也不可能在此刻剎住。槐嶽轉彎衝下去,只一眼就幾乎要被嚇掉了魂。
二樓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