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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一個非常矛盾的問題,滕大隊提起過這個問題。許海手臂、後背和頭上有很多傷痕,這些傷痕是在當天晚上形成的。如果許海在搏鬥前就誤服大量蓖麻毒素,兇手完全沒有必要與其搏鬥,靜等其死亡就行了。如果許海搏鬥後服用蓖麻毒素,也不太對勁,既然已經制服了許海,直接殺掉就行了,沒有必要讓許海服用蓖麻毒素,這是矛盾之處。」
眾偵查員開會時坐得並不規矩,有的全身緊靠在椅子上,有的嘴裡叼著煙,還有的雙手抱頭。他們選擇比較舒服的姿勢,陷入思考之中。
「許海作惡多端。兇手投毒、碎屍和拋屍,典型的洩憤行為,大機率和許海猥褻、強姦女生有關聯。許海傷害這些女生時還是未成年人,不承擔刑事責任,當時引起了很大爭議,社會反響極差。卓佳、楊杜丹丹、汪欣桐三家人都有報復殺人的動機。」
侯大利說到這裡,拖過來白板,用簡潔筆法畫出學院附近的街區圖,在大象坡上畫了十九個小圓圈,標明拋屍地點。他又在白板上畫了四個大圈,指著其中一個最大的圈,道:「這是許崇德的麻將館。另外三個大圈就是卓佳、楊杜丹丹和汪欣桐的家庭住址。從四個圈可以看出,三名受害者的住家都和許海家相距不遠,也距離大象坡不遠。卓家距離大象坡最遠,六七百米,最近的是楊杜丹丹的家,直線距離只有兩百米。國強提到大象坡附近小巷居民沒有聽到機動車聲音,最大可能是拋屍者使用了非機動車。」
說到這裡,侯大利放下大號簽字筆,語調堅定,道:「我們從兩個方向入手,第一是從兇殺現場和拋屍現場入手,重點調查打麻將的人;第二,從三位受害者的家人入手,因為他們具有強烈的動機,整個兇殺案也接近於報復殺人。」
侯大利提出的偵查方向很明確也很簡潔,一點都不含糊,偵查員們紛紛提筆記錄。
陳陽道:「滕大隊,你有什麼意見?」
滕鵬飛用力揉了揉滿臉的麻子,取過投影儀遙控器,道:「大家的發言各有側重點,綜合大家所言,我來談幾點看法,第一,我認為兇手有強迫症。從許海房間來看,犯罪嫌疑人把許海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四床被子的被角重合,顯示強迫症傾向。從屍塊來說,腸子擺放得整整齊齊,也顯示強迫症傾向;在拋屍現場,你們看手繪圖,兇手提著塑膠袋上山,每次都是左邊扔一袋,右邊扔一袋,基本對稱。五袋相對集中,形成四個明顯有間隔的組團,結構對稱,絲毫不亂,同樣顯示強迫症傾向。大家調查走訪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尋找具有這方面行為特徵的人。」
強迫症屬於焦慮障礙的一種型別,是一種以強迫思維和強迫行為為主要臨床表現的神經精神疾病,其特點為有意識的強迫和反強迫並存,一些毫無意義甚至違背自己意願的想法或衝動反反覆覆侵入患者的日常生活。患者雖體驗到這些想法或衝動是來源於自身,極力抵抗,但是始終無法控制,二者強烈的衝突使其感到巨大的焦慮和痛苦,影響學習工作、人際交往甚至生活起居。具體表現為強迫回憶和聯想、強迫懷疑(最典型的是懷疑是否關門)、強迫意向、強迫性動作等。
滕鵬飛重新調出現場勘查相片,展示給大家。
「第二個感受,兇手有專業技能。許崇德家裡最後一場麻將是晚上十二點收場,凌晨二點半到三點狗叫,狗叫的時間最有可能是拋屍時間,兇手花了兩個多小時殺人碎屍和拋屍,速度不慢。居民們沒有聽到機動車的聲音,說明兇手極有可能使用了腳踏車、人力三輪車。
「第三個感受,我的外婆在農村,其房前屋後都種有蓖麻。蓖麻曾經屬於經濟作物,含油量豐富,當年是飛機使用的高階潤滑油,在20世紀90年代,山南省曾經鼓勵村民利用自家田間地頭,甚至是屋簷角落裡種植蓖麻。甚至有些學校會將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