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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私事需要處理。」
「不批。」
周圍人看著他們倆講話,能明顯看出章尋的態度不算好,聞銳鳴雖然看似聽命於他,但也並沒有完全的臣服之態,反而像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見章尋臉上有汗,有人給他殷勤地拿來毛巾:「尋哥消消氣,這人是誰啊,怎麼惹到你了?」
章尋微皺著眉,不動聲色地看著聞銳鳴。剛來第一天就敢請假,擺明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規矩不能不立。況且自己連他底細都沒摸清,如果現在不嚴厲後面更難管理。
「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決定不用我,我也沒有怨言。」聞銳鳴說話的語調總是那樣,有點硬,像塊敲不爛的木頭,「但我今天下午確實有事,抱歉老闆,讓你失望了。」
他把早就準備好的退伍證掏出來,遞給面前的人:「這半天的工資我不要。這是我的證件,押給你,保證辦完事立刻回來取。」
誠懇在這個社會是極難得,但也一文不名的品質。
旁觀的男男女女快要笑瘋了,跟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還有人毫不客氣地接過來翻,瞪著眼觀察一寸照上面的男人樣貌。
「哇兵哥哥,頭一回見到活的。」
「啊?你還沒見當兵的?不會吧,大馬路上多得是啊,當兵的有什麼了不起啊。」
「哎等等,他的兵種寫的是……」
「好了。」章尋輕聲,但不容置喙地呵止了這些舉動。
在這種氛圍之中聞銳鳴臉色並不好看,雖然說不上兇。拿回自己的東西,他展了展被捏折的角,低頭盯了兩三秒才收回上衣口袋。
放好後,他也沒再跟章尋說話,點點頭示意自己要離開。
章尋自然沒有把這個人的去留放在心上。
最近舞團在排練一場大戲,也是經典劇目之一的《盲》。當天練到很晚,聞銳鳴一直沒再出現,他也沒有在意。
第二天一早,抵達舞團門口時,他的保鏢在大門外等他,帶著影印好的全套證件材料。
「昨天是我給你的第一次機會。」
走進休息室,章尋對聞銳鳴說:「事不過三,三次一到立刻走人。」
聞銳鳴的臉色很疲憊,下巴上的胡茬也隱隱冒頭,看得出來昨晚的確很奔波。他說:「今天我需要做什麼,老闆可以下命令了。」
用詞這麼生硬,自己察覺不到嗎。
「會不會開車。」
「會。」
「那好,下午跟我出去一趟。」章尋眼輕移,「你是剛從垃圾堆回來嗎。以後跟著我,請你注意個人衛生,不要做會給我丟臉的事。先去洗個澡,洗完去地下一層的儲藏室搬箱東西到我車上。」
聞銳鳴無聲地鬆了口氣。
他不在乎那些虛的,比如誰是不是看不起自己,他性格很務實,讓洗澡就洗澡,讓搬東西就搬東西。
休息室角落那扇門連的就是私人衛生間,裡面的用品都很講究,他沒亂動,簡單用洗手液洗完。下樓去儲藏室,要搬的是一些練功鞋、綁帶等等,也包括章尋的各種新獎章。
看得出來,章尋的專業造詣很高。也許藝術家都是這樣性格刁鑽,普通人很難相處。但等到下午章尋帶他出去,他才發現原來章尋也需要找老師上課。
「你想問什麼?」
路上,章尋半靠在車窗邊,一隻手肘撐著,微微眯起眼睛,顯得有點累。
聞銳鳴把著方向盤搖了搖頭:「沒什麼。」
「不會又想請假吧。」
聞銳鳴抬嘴角:「不是。老闆,你也需要人教?」
很一根筋的一個人,想到什麼說什麼。章尋轉向窗外,淡聲:「當然。人外有人山外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