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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夜碾轉都想不透,可今早在老夫的腦海中無意浮出了一個人。”
“誰?”
胡升文眼神凝聚,“劉年。”
徐陽道肅然道:“大人當年跟你口中的劉年發生了不愉快?”
胡升文颳了徐陽一眼,一對招子更是以‘你這不是廢話’的形勢瞪著他。
徐陽又道:“看似大人弱不禁風,斯斯文文,莫不是你老趴了劉年的牆角?”
徐陽一臉駭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老頭不可斗量,哎呀……了不得。
“豎子,你再膽敢用口頭羞辱老夫,老夫必要以辱罵命官、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將你告上衙門。”
一提衙門,徐陽就沒了氣,作為有過二次進宮犯有前科的青年,那陰涼且又充滿惡臭的地方,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進去。
“好吧,小子失言了,下次不敢了。”
“哼。”胡升文吹著鬍子,一副很牛氣的模樣。
正事要緊,徐陽又撿起方才的話題,“不知大人當年跟劉年結了怎樣的深仇大恨,可否告於下官?”
胡升文負手而立,道:“沒想到歲月一晃二十載,孝宗皇帝十三年,塞邊一批軍餉不翼而飛,朝廷動盪,派欽差徹查此案,歷經半月,仍舊解不開層層迷霧,另一頭,朝廷實在催的緊,鎮守總兵就暗與欽差勾結,拉下劉年充當黑鍋。”
徐陽語塞了,終於知道竇娥是怎麼死的。
官場真的很黑的,簡直比木耳還黑。
徐陽咂舌道:“那後來呢?”
“劉年被斬,牽連下屬七十三人,其中三十人服役,另外四十三人被判亡流。”
瞭解到了事情起因,那麼問題就來了,“可死士為何衝著大人來?”
胡升文嘆了口氣,“當年欽差乃是我同窗舊友,恐是懷疑此舉出自我口。”
“那欽差呢?他為何不去尋刺欽差,偏偏冒險來對付你。”
“他早年就離世了。”
徐陽哦了一聲,於此說來倒是情有可原,可並不代表徐陽會對這為賤老頭兒抱有同情。
社會黑暗啊,當初他被仇英那根小淫/棍牽連,也不是這樣,而且,這死老頭壓根就不值得同情,瞅瞅這座尚書府就知道往日肯定沒少收賄賂。
胡老頭躺槍了,而且對方都是誓死而來的,想必是要報當年蒙冤之仇。
可不幸的是,將生的如此英俊的徐陽牽扯了進來,這有天理嗎?
徐陽感到很氣憤,面對的可是一群亡命之徒,超有差池,就天人兩隔了,同時也暗下決心,就算死,要來拉胡老頭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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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陽將從胡升文這裡聽來的資訊以書信的形勢讓周天送到了千戶所。
洪川接手後,又第一時間,轉到了鎮撫司宋成跟李旭的手裡。
李旭根宋成已經判斷出死士是出自於邊塞,此次胡升文的話更是坐實了他們的判斷。
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又抱有將死之心,那就說明對方乃是傾巢而出,胡升文那邊有徐陽跟蕭元把守,兩百戶合計二百人,已經足夠,再多就會適得其反,恐倒是舉頭無門而擇投殺機,禍連他人。
現在要做的就是逼賊上岸,然後一網打盡。
可辦法呢?
讓胡尚書以身犯險,引蛇出洞?可萬一出了出錯,這責任誰都擔當不起。
無奈之下,唯有用老辦法,搜,地毯式搜尋。
南京城人心惶惶,眾目睽睽之下當街刺殺尚書大人,這事就算錦衣衛想捂都是毫無辦法,眼下已經是滿城風雨。
尚書府中,一個瘸腿的少年遲遲而來,正是周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