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鐵儼終於停了腳步，道：&ldo;既如此，爹就緩緩再去。但你也不能再縱了她，總要她知道教訓才好。&rdo;

&ldo;那是自然。&rdo;

鐵慈帶著丹霜和小蟲兒走近靜妃的點芳殿的時候，看見殿內一片喜氣洋洋。

天色已晚，微有涼意，點芳殿的院子裡花樹開得葳蕤，每棵樹下都垂了絹布宮燈，宮燈下別致地垂著水晶琉璃珠兒，風一過便琳琅作響，時不時花瓣飄落燈上，便映出些山長水遠的景緻來。

靜妃和著一眾宮人正在燈下忙碌，有人量布有人裁剪，靜妃拿了個鞋墊親自刺繡。鐵慈不許人通報，悄然進門，看燈下眾人和樂融融，便站定在了陰影中。

她靜靜看母親繡花的神情，平靜底掩藏著淡淡的悲憫。

丹霜臉色很不好看。

坑了皇太女，還在這裡沾沾自喜嗎?

她上前一步，被鐵慈拉住。

靜妃卻在此時抬頭，看見了鐵慈，一瞬間眼神驚喜。急忙站起迎了過來，一邊笑道：&ldo;慈兒你怎麼來了?快，碧羅，快去給皇太女端春盤來。&rdo;

那伶伶俐俐的宮女便起身，先給鐵慈行禮，又去端了一盤五色各異的精緻點心來，並五色精巧玉壺。宮女笑道：&ldo;殿下，這是娘娘夜來不睡，想出來的新鮮法兒。這嫩粉的是桃花點，配翠離酒;這白色的蘿蔔糕，配醉湘妃;這紫色的是紫藤酥，配天涯緗&rdo;

她語速快，口齒卻極清楚，說話時神采飛揚，顯然是個極其聰明的丫頭。鐵慈垂首看那點心，極其講究地配著各色甜酒，搭配得當，色澤賞心悅目，便拈了一塊點心，問那宮女：&ldo;你做的?&rdo;

那宮女抿嘴笑道：&ldo;奴婢手藝不精，殿下恕罪。&rdo;嘴上說得謙虛，神色卻很是自信。

鐵慈又道：&ldo;娘娘今日衣裳插戴也頗別致，你的建議?&rdo;

碧羅又笑，道：&ldo;娘娘和殿下喜歡，便是奴婢的福分。&rdo;

她接連被誇了兩次，神態便飛揚起來，也不理會旁邊神情歡喜又侷促卻插不上話的靜妃，自顧自拿了靜妃方才做的繡花，道：&ldo;娘娘給殿下繡的這鞋墊兒，這萬字連綿花樣兒邊緣還繡了小花，最是精心不過。&rdo;接著竟然又帶著笑意道：&ldo;這樣的衣裳鞋物娘娘準備了許多呢，倒是終於見到殿下親自來看。&rdo;

她在這嘰嘰呱呱，丹霜臉已經氣青了。

喧賓奪主自賣自誇也罷了，這是把主子也教訓上了?

再看一眼靜妃，竟然絲毫不覺得這婢子僭越，還急忙點頭，道：&ldo;碧羅很靈巧的，很多都是她的心思&rdo;

&ldo;所以，教唆主子去太后面前代孤邀寵，也是你的主意咯?&rdo;

&ldo;殿下也該&rdo;碧羅說到一半霍然住口，臉上血色剎那盡失。

鐵慈也不看她，指指糕點盤子：&ldo;奇巧淫技。&rdo;

指指繡花鞋墊：&ldo;作踐綾羅。&rdo;

指指旁邊所有慘白著臉色，已經退著跪到一邊的宮人們：&ldo;冷眼旁觀，不知護主。&rdo;

指指碧羅：&ldo;妖言惑主，不知尊卑，挑唆生事，居心叵測。&rdo;

&ldo;殿下&rdo;

碧羅的伶俐早已不見，抖著聲音剛喊了一句，鐵慈已經道：&ldo;拖出去，杖斃。&rdo;

話音一落，便有跟來的護衛上前，三兩下將碧羅塞了嘴往外拖，碧羅連求饒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拖出了殿外，她不肯走，雙手死死摳著地面，淚流滿面地瞅著靜妃，眼神裡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