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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還在睡,睡得很甜。
她漆黑的頭髮亂雲般堆在枕上,她的臉也埋在枕頭裡,像是想逃避什麼。
羅烈不想驚動她。
看見她,他又不禁想起了那個在門口送客的、睡眼惺忪的小女人。
&ot;為什麼她們這種人總是睡得特別多些?
&ot;是不是因為她們只有在沉睡中,才能享受到真正寧靜?&ot;羅烈輕輕嘆息,他也決心要好好睡一下,即使睡兩個小時也是好的。
他知道今天中午一定會有很多事要發生,他已漸漸開始瞭解黑豹。
被很薄、很輕。
他剛想躺下去,忽然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升了上來。
在雪白的枕頭上,正有一片鮮紅的血慢慢的滲了出來。
他掀開被,就看見了一,柄刀斜插在紅玉光滑赤裸的背脊上。
刀鋒已完全刺入她背脊,刀柄上纏著漆黑的膠布。
她溫暖柔軟的胴體,幾乎已完全冰冷僵硬。
翻過她的身子,就可以看見她嘴角流出來的鮮血。
她那雙迷人的眼睛裡,還帶著臨死前的驚駭與恐懼,彷彿還在瞪著羅烈,問羅烈:&ot;他們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殺我這麼樣一個可憐的女子?&ot;羅烈也不知道。
他甚至不敢確定這究竟是不是黑豹下的毒手?黑豹本來沒有理由要殺她的。
難道她也知道一些別人不願讓我知道的秘密,所以才會被人殺了滅口?&ot;羅烈咬著牙,用他冰冷的手,輕輕的合上她的眼皮。
他心裡充滿了悲傷和歉疚,也充滿了怒意,若不是因為他,這可憐的女人本不會死,她不明不白做了為別人犧牲的工具——她活著的時候怎是這樣死的。
羅烈握緊雙拳,他終於明白有些事是永遠不能妥協的!在這種地方有些人根本就不給你妥協的餘地。
你想活著,就只要挺起胸膛來跟他們拼命。
他忽然發現拼命七郎並沒有錯,陳瞎子也沒有錯。
那麼難道是他錯了?
羅烈慢慢的放下紅玉,慢慢轉過身,從底櫥的夾縫裡,抽出一隻漆黑的小箱子。
他本來不想動這箱子的,但現在他已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
三
九點十分。
秦松走進三樓上的小客廳時黑豹正用手支援著身子,倒立在牆角。
他的眼睛出神的瞪著前面,黝裡而廢削的臉已似因痛苦而扭曲,從上面看下去更顯得奇怪而可怕。
他動也不動的挺立在那裡,彷彿正想用肉體的折磨,來減輕內心的痛苦。
秦松吃驚的停下腳步。
他從未看見黑豹有過如此痛昔的表情,也從未看見黑豹做過如此愚蠢的事。
他只希望黑豹不要發現他已走進來,有些人在痛苦時,是不願被別人看見的。
但黑豹卻已突然開口:&ot;你為什麼還不去買雙新鞋子?&ot;秦松垂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鞋子的確已很破舊,上面還帶著前天雨後的泥濘,的確已經該換一雙了。
但他卻不懂得黑豹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提起這種事。
黑豹已冷冷的接著道:&ot;聰明人就絕不會穿你這種鞋子去殺人!&ot;秦松眼睛裡不禁露出崇敬之色,他終於已明白黑豹的意思。
破舊而有泥的鞋子,說不定就會在地上留下足跡,他終於相信黑豹能爬到今天的地位,絕不是因為幸運和僥倖。
黑豹的細心和大膽,都同樣令人崇敬。
&ot;我進去的時候很小心。&ot;秦松低著頭,&ot;那婊子睡得就像是死人一樣,連褲子都沒有穿,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