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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過什麼？&rdo;泉水溫潤，這玉墜一如既往冰冷如常。青澤捏著它在水裡晃了晃，問道。

&ldo;當時屬下正準備施救，可是救下慕輕寒的卻是您的表哥，天族楴白大人。我怕他察覺到我，迅速離開了。&rdo;

&ldo;楴白……&rdo;青澤把這個名字在齒間咀嚼了一下，低吟道：&ldo;他去做什麼？&rdo;

&ldo;聽他自己說，是為了看什麼美人計，看樣子不像知道這裡面的幹係。還有一件事，倩羅南境杜慕秋的女兒‐‐清幽郡主也去了天使東街。&rdo;

&ldo;哦，&rdo;青澤點點頭：&ldo;小姑娘家家的，不用在意。只是，經過這一番廝殺，&l;撲蝶&r;見血了嗎？&rdo;青澤轉過身來，看著舒月的臉，似乎只有這一件事是重要的。

舒月露出膽怯的表情，顫聲說：&ldo;沒有。&rdo;

&ldo;沒有？生死攸關之間，她雖然是人類，但是連拿刀亂刺都不會嗎？&rdo;青澤的臉上閃出一絲不快，沉聲問。

&ldo;當時屬下就躲在窗下，看著她只知道躲閃，並不出手。當時她的對手只是一個普通人類，她似乎，似乎被人族法紀約束，認為不應該殺傷人命。&rdo;

青澤把頭靠在池沿，讓溫熱的泉水泡到脖梗處，胸肺間的涼氣逐漸淡了些。閉眼休息了一會兒，才說：&ldo;都陷進上古三族的恩怨裡了，還當自己是有人族法紀保護的普通人類嗎？慕輕寒現在最惦記誰，把那人當著她的面殺了，逼她出手。&rdo;

舒月想了想，說：&ldo;她應該一直在找她的父母和外公吧。&rdo;

&ldo;&l;撲蝶&r;必須在她手上染血，你知道該怎麼做。&rdo;青澤說完，整個人浸沒在泉水裡。過了很久才浮出水面，見舒月還恭謹地坐在岸邊，吩咐說：&ldo;你去辦吧。&rdo;

岸上的人遲疑了一下，站起來緩步走了。等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糙坪外，突然又傳來青澤的聲音：&ldo;對了，小肖若死在刀兵下，你帶我的令牌去找族裡的魂師為他招魂。他的家人，你去酌情厚待吧。辦完這些，再去管慕丫頭的事。&rdo;

舒月低聲答應，已經語音哽咽。

她等在這裡許久，正是等這一句安排。魔之一族，若戰死在術法下，則灰飛煙滅元神潰散。而若不幸死在刀兵下，必須以術法注入舞裙招魂，不然魂魄永世被鎖刀兵之內，無法轉生，屍身也會被敵方利用做成死刺。雖然小肖的屍身已經被焚化成灰，但是他的魂魄必然被鎖在雲犴的兵器內，備受煎熬。而這七千年來，族中的魂師越發稀少且地位高絕。若不是有殿下號令，萬萬不會為普通族人招魂的。

雖然小肖做事蠢笨，可是卻有這幾千年來共侍一主的情分在。

殿下他雖然做事不留餘地，但是對待屬下，還是仁慈的。舒月的心裡，似滑過溫泉，暖意融融。

☆、第三十六章 天選之人

清幽郡主來到天使東街不到兩天，除了怕糟雷劈的叮噹和不能經常出入結界的陸風離，以及昏睡不醒的慕輕寒，其他人都逃也似地跑掉了。據說海魂直接在酒店訂了一個月的房間，姚小狐還湊過去要了個團購價。他走的時候，烏離在後面喊：&ldo;清幽丫頭可是你的未婚妻，你自己不管管嗎？&rdo;姚小狐當時把豎笛往腰上一掛，只說了一句：&ldo;我已經去信請宗族拒絕聯姻，她跟我沒關係了。&rdo;

烏離恨恨地在後面跺腳，沒跺幾下，就也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