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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的緊閉的朱紅大門倏地被人拉開，原是齊煜聽得屋外腳步聲聲，以為是何心蓮再次前來糾纏，正欲出來將她趕走，卻不料與昭寧四目相對。

氣氛一時凝滯，半晌，昭寧揚唇一笑，對著齊煜溫溫一笑：&ldo;皇兄，好久不見。&rdo;

齊煜的眼神不由有些漂浮，這句話，兩年前自己也聽過，那時的昭寧也如同現在一般，一襲大紅長袍，耀眼的幾乎要灼傷旁人的雙眼。

不，還是有幾分不一樣的。齊煜的眼中不由含了淚，當日的昭寧，語氣漠然，渾然不似現在這般，帶著幾分溫軟柔和。

面上的欣慰之色一閃，齊煜微微閉眼，而後回以一笑，眼中儘是釋然：&ldo;昭寧，你回來了。&rdo;

不是你來了，而是，你回來了。

昭寧的神色登時就僵住了，揮手示意銀硃等人退下，在她們擔憂的眼神中，抬腳進了正廳之中，往上方一坐，而後輕聲開口：&ldo;皇兄有什麼想說的？&rdo;

齊煜眼中仿若有流雲浮動，盯著昭寧思索了半晌，在昭寧微有幾分不耐的面色中，倏而出言道：&ldo;我做了一個極為有趣的夢，夢裡竟然經歷了三世，倒是頗有幾分奇妙之處。&rdo;

見昭寧訝然的望著自己，齊煜不由微微一笑，接著道：&ldo;第一世，你與蘇承安白頭偕老，子孫滿堂，無疾而終。韓霽打散胡人，戰神之名傳遍大齊；賀淵三元及第，滿腹經綸，官拜丞相。我與他們君臣相得，開創大齊百年盛世。&rdo;

昭寧的眼中飛速地劃過一抹淚光，又極快地隱沒在幽深的眼眸之中，心中極為清楚，那才是本該屬於自己的命途。藏在狐裘中的雙手緊了緊，昭寧接著問道：&ldo;那接下來的兩世呢？&rdo;

齊煜垂眸：&ldo;第三世便是如今，你登臨帝位，四海稱臣，而我與韓霽等人則為階下囚。&rdo;

&ldo;第二世呢？&rdo;

&ldo;第二世？&rdo;齊煜倏而抬頭，望向昭寧的眼中儘是疼惜之意，淚光隱隱，聲音艱澀的開口：&ldo;你被蘇承安與何心蓮氣死，吐血而亡。而我卻被何心蓮迷了心智，半點不曾追究。&rdo;

昭寧的眼中痛色一閃，轉瞬又歸為了平靜，面無表情的看著齊煜，漠然開口：&ldo;所以皇兄是想要為第二世的虧欠向昭寧表示歉意嗎？&rdo;

齊煜點頭，又驟然開口：&ldo;第二世確實是我對不住你。可是，兩年前逼宮之人，到底是誰？&rdo;

見昭寧神色一厲，齊煜不由苦笑，長嘆一口氣：&ldo;你可知第二世我與何心蓮等人的結局？&rdo;

昭寧搖頭不語，齊煜低頭望向地板，聲音中滿是羞慚之意：&ldo;胡人攻城，涼州失守，城內數十萬百姓被屠，韓霽連夜趕往涼州，卻半路死於刺客之手。我因寵愛何心蓮，在有心人的設計下，京中百官人心浮動。最終宋家謀逆，大齊六百年的江山一夕之間毀於我之手。&rdo;

昭寧目中怒色飄過，齊煜接著說道：&ldo;當日你逼宮，我本心有不甘，然而做了這個夢之後，我卻驀地醒悟。所謂一飲一啄皆有定數，當日我們欠了你的，終歸是要償還的。不管那人是誰，我都感激她救下了你的性命，如今這江山還是姓齊，我也能有一分顏面去見列祖列宗了。&rdo;

昭寧心中嘆息，不由想起了那位幫助自己的恩人來。

說來那位真的是一位張揚到了極致的人，明明頂著自己的臉，卻分明與自己半分都不相似，一雙眼堅定地仿若山嶽，愛憎分明的性子更是如同一團火焰般奪人心魄。

自己看著她一巴掌狠狠抽腫何心蓮的臉，將蘇承安一刀捅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