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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抗爭，向被安排死的生活說不，歇斯底里的反抗著，卻用錯了方法。

陳時是坐公交回家的，學校離公交站並不遠，幾分鐘就到了，但今天他得先繞路去附近的文具店，他的筆芯快用完了，想再添置一些。

去文具店有兩條路，一條是大路，一條是小路，小路很少有人走，因為有點暗，但走小路有個好處，風小。

陳時畏風，思量幾秒，便進了小路。

小路悠長安靜，就像是別人拋棄了，陳時不緩不慢的走著，想除了筆，自己還缺些什麼。

忽然之間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陳時想事情想得入神，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再抬眼一看，之間昏暗處似乎有個不明物體，像是個人。

陳時素日是個樂於助人的人，但也知道會在小路里這樣躺著的多半是和人打架的混混，他不想惹事上身，二話不說就要離開。

那人沙啞的聲音卻喊住他，&ldo;陳時是你嗎?&rdo;

他腳步頓住，這聲音聽起來耳熟極了。

於是他壯著膽子回應著，&ldo;張少燃?&rdo;

人形動了下，有些費勁，他緩緩的探出身子來，在昏暗中露出臉，陳時定睛一看，借著微弱的光，看清張少燃臉上的血，心口狠狠一跳。

&ldo;是我，&rdo;張少燃動作不利索的向陳時招手，&ldo;我站不起來，你扶一下我。&rdo;

口氣聽著無比虛弱，這可與陳時看到的張少燃不一樣，張少燃該是張揚不羈的，該是意氣風發的，而如今卻像一隻鬥敗的犬，縮在角落裡連行動都不便。

再三掙扎，陳時還是無法將人丟下就走，快步上前抓住張少燃的手，張少燃順勢便倒進他懷裡，差點把陳時撞翻了。

陳時忍著重量問他，&ldo;你和人打架了?&rdo;

鼻尖有淡淡的血腥味，聞著難後。

張少燃像是想笑，但笑不出來，&ldo;可不是嗎，你我同學一場，勞煩給送醫院行嗎?&rdo;

陳時平時放了學就回家，若是送張少燃去醫院，可要耽擱很多時間，他猶豫著。

張少燃握著他的手緊了緊，不知道是不是在嚇他，&ldo;我打架打輸了，他們待會要回來，就連你一起打。&rdo;

不管是不是真的，陳時還是怕了，無奈只得踉踉蹌蹌的扶著張少燃站起來，幸好還有一面牆在分擔著張少燃的重量，不然以陳時的力量，要扶穩一個張少燃談何容易。

陳時打了車，司機一見張少燃渾身是灰，臉上又帶血，硬要陳時加錢才肯載人，陳時一見張少燃一副要倒不倒的樣子，為了早點把人送醫院，也就答應了。

在車上才得以看清張少燃的傷勢，他的頭被人打破了，血已經止住了，但鮮血粘在臉上，看著還是觸目驚心，也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多少傷，校服上有好多腳印子。

張少燃昏昏沉沉的靠在陳時身上，意識有點迷糊，陳時讓司機開快點。

把人送到醫院後，醫生說要縫三針，張少燃一聽價格，猛然站起來就說不縫了，陳時按著他的肩膀低斥他，&ldo;你瘋了?&rdo;

張少燃晃晃腦袋，笑了，&ldo;反正血已經停了，不礙事。&rdo;

醫生估計也是頭一回見這麼彪悍的病人，為難的看向陳時，陳時心裡算了下錢，堅定道，&ldo;醫生，給他縫吧，費用我出。&rdo;

張少燃盯著他，半晌，&ldo;我不還你呢?&rdo;

&ldo;縫了再說。&rdo;陳時淡淡道。

張少燃又忽然說，&ldo;那不打麻藥吧，我扛得住。&rdo;

陳時用一種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