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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茲在茲。他果真因此平息了一生的渴望嗎?那是他在人間聽到的可數的回聲。
但我仍然一路狠心,不曾寫他,直到他死了。
葬禮畢,回京翌日,沒有片刻的遲疑,我坐下寫他。不是我自信有了寫他的本領,而是眼看他死在那裡,從此陰陽兩隔。我忽然明白:要和這難弄的傢伙不分離,只剩一條路,就是,持續寫他。
此後每近他的忌日,我便為當時發行的紀念專號寫篇回憶的稿子。其間學會引他的詩,那些詩,竟使我若干段落變得稍微好起來。待老頭子先後有了紀念館、美術館,又得年年為了與他相關的展事,寫點文字,倏忽八年過去,便有了這本集子。
書名怎麼辦呢?「懷念木心」「我與木心」之類,都嫌濫,我又想起「張岪」。可是起名難,用名也難:外界有誰知道呢,「張岪」終於只能用作集子的題目,仍不算筆名。
他在遺稿中提起我,倒還是寫我本名——木心哎,你介意嗎,只有你知道,「張岪」就是我呀。
二〇一九年六月十五日寫於烏鎮
這本筆記簿,是我在木心先生病榻前記錄他的囈語的本子,當他昏睡時,我就畫他。與先生相交近三十年,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畫他。
守護與送別(上)[1]
木心先生的最後時光(上篇)
桐鄉第一人民醫院,全樓簇新。十二樓住院部病區十一號房間,是木心的病室。躺在兩邊有欄杆的床上,先生的左腕插著輸液管,間歇醒來,床頭被搖起,他側靠著,和我喃喃說話。他的嗓音原是低沉沙啞,這兩年已乏力笑談,此刻是因我的到來麼,他的話反而多了,說一句,停一停,忽然認真看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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