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還在科學養狼(第2/5 頁)
它在地上站了一會,像是在盯著窗戶發呆,片刻後,它朝人的臥室走去。
房門沒有關緊,用頭輕輕一頂就開了。
床上的人裹著厚被子,露出的半塊額頭上佈滿細汗,他在睡著,但睡得並不安穩,柔軟的嘴唇被他在夢中無意識地咬破,滲出一點猩紅色的血。
狼捲了捲舌頭,用頭頂了下被子。
曲硯沒有反應,嘴裡吐出模糊的字眼:“冷……好冷……燕灼……”
狼湊近了去聽,聽到“燕灼”這兩個字時,低垂的尾巴不自覺地搖晃了幾下,它從這兩個字裡感到了熟悉——就像它對曲硯的聲音同樣熟悉那樣,它好似聽著這個聲音、聽著這兩個字無數無數遍。
可它什麼都記不得了。
它只是一隻狼,狼怎麼會對人類的話語感到熟悉?
他還是沒有醒過來,狼覺得不耐煩了,他張開嘴,想在曲硯的臉上咬一口,疼痛一定可以叫醒他,但它最後沒有那樣做,它只是又頂了一下被子,比剛才的力氣大很多。
“燕灼?”
曲硯的眼睛溼漉漉的,像是沾著露水的花瓣,它見過花嗎?狼想不起來。
曲硯摸到了蓬鬆柔軟的毛髮,他說:“你不是燕灼。”
興許是曲硯的聲音太過脆弱,狼第一次讓他撫摸自己。
曲硯摸到狼的耳朵,他摸過很多次,所以清楚它的觸感,他又說:“你是燕灼。”
狼感覺到他在發抖,因為冷嗎?
對了,人沒有它這樣厚實的毛髮,會覺得冷是很正常的事情。
它覺得人類真可憐。
雨夜過後,狼把墊子叼回了臥室。
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明明他討厭和人類距離太近,他更喜歡趴在沙發和窗戶之間,從那裡能清楚地看見月亮,可它還是做出了連自己都不明白的舉動。
興許是因為臥室有一條柔軟的毯子吧。
它漸漸習慣了在臥室睡覺,睜眼看見的不是月亮,而是曲硯。
曲硯會在睡覺之前揉一揉它的耳朵,在它發怒之前收回手,像是提前算計好了時間。
狼在軟墊上盤成一個圈圈,下巴枕著自己的狼尾巴,耳畔是曲硯勻稱的呼吸聲,它漸漸習慣這一切。
曲硯決定帶狼離開了,這個離開的意思不是從鄴風回雙城或越山,他想帶狼回他和燕灼從前待過的地方,看看他們從小長大的城市,十年前就讀的高中還有十年後相遇的那棟郊外公寓。
已經做好決定,那就立刻執行。
曲硯快速收拾好行李,向宿汀和郎櫟辭行。
離開的那天是個豔陽天,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再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落在地上變成一個又一個淡淡的光影。
曲硯把行李和足夠的食物扔進後備箱,然後開啟車門對狼說:“上去。”
狼跳了一下,鑽進車內。
它有點興奮,曲硯看出來了。
狼是曠野和天地的孩子,不應該被拘束於四四方方的矮房裡。
誰來開車是個問題,但曲硯早就想到了解決辦法,方向盤由他來控制,剎車和油門則交給藤蔓來幫忙,他身體變差以後異能也不能過多使用,所以一路上他都開得很慢。
狼起初很激動,趴在車窗邊發出幾聲低沉的狼嚎,但隨著周圍的景色一成不變,它漸漸失去了興趣,轉而趴在座椅上睡覺。
傍晚時,曲硯在一處空曠的野地停下,四周滿是野草和生長得格外茂盛的樹木,未經修剪過的枝椏張牙舞爪,看起來充滿野性。
曲硯在準備晚飯的時候,狼也跟著下車活動。
涼爽的晚風吹動半人高的野草,發出撲簌簌的細微響動,狼爬上一座矮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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