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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不愉,尋思:“今晚投宿之後,我不如黑夜裡一個人悄悄走了。難道我竟能隨著大家,吃林師弟的飯,使林師弟的錢?再強顏歡笑,恭賀他和小師妹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眾人啟程後,令狐沖跟隨在後,神困力乏,越走越慢,和眾人相距也越來越遠。行到中午時分,她坐在路邊一塊石上喘氣,卻見勞德諾快步回來,道:“大師姊,你身子怎樣?走得很累吧?我等等你。”令狐沖道:“好,有勞你了。”勞德諾道:“師孃已在前邊鎮上僱了輛大車,這就來接你。”令狐沖心中感到一陣暖意:“師父雖然對我起疑,師母仍待我極好。”過不多時,一輛大車馳來,令狐沖上了車,勞德諾跟上去相陪。
如此一連兩日,勞德諾竟跟她幾乎寸步不離。令狐沖見他顧念同門義氣,照料自己有病之身,頗為感激,心想:“當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別的師弟們見師父對我神色不善,便不敢來跟我多說話。唉,倘若大有尚在,那便大大不同了。”
第三日晚上,她正在炕上閤眼養神,忽聽得小師弟舒奇在房門口輕聲說話:“二師哥,師父問你,今日大師姊有什麼異動?”勞德諾噓的一聲,低聲道:“別做聲,出去!”只聽了這兩句話,令狐沖心下已一片冰涼,才知師父對自己的疑忌實是非同小可,竟然派了勞德諾在暗中監視自己。
只聽得舒奇躡手躡腳地走了開去。勞德諾來到炕前,察看她是否真的睡著。令狐沖心下大怒,登時便欲跳起身來,直斥其非,但轉念一想:“此事跟他有什麼相干?他是奉師命辦事,身不由己。”當下強忍怒氣,假裝睡熟。勞德諾輕步出房。
令狐沖知他必是去向師父稟報自己動靜,暗自冷笑:“我又沒做絲毫虧心事,你們就有十個、一百個對我日夜監視,令狐沖光明磊落,又有何懼?”胸中激憤,牽動了內息,只感氣血翻湧,極是難受,隔了好半天,這才漸漸平靜。坐起身來,披衣穿鞋,心中起了一念:“師父既已不當我弟子看待,便似防賊一般提防,我留在華山派中還有什麼意味,不如一走了之。將來師父明白我也罷,不明白也罷,一切由他去吧。”
便在此時,忽聽得窗外有人低聲說道:“伏著別動!”另一人低聲道:“好像大師姊起身下地。”這二人說話聲音極低,但這時夜闌人靜,令狐沖耳音又好,竟聽得清清楚楚,認出是兩名年輕師弟,顯是伏在院子中,防備自己逃走。令狐沖雙手抓拳,只捏得骨節格格直響,心道:“我此刻一走,反顯得做賊心虛。好!我偏不走,任憑你們如何對付我便了。”突然大叫:“小二,店小二,拿酒來。”直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數日後,華山派眾人到了洛陽,在一家大客店投宿了,林平之單身到外祖父家去。嶽不群等眾人都換了乾淨衣衫。令狐沖自那日藥王廟外夜戰後,所穿那件泥濘長衫始終沒換,這日仍是滿身汙穢,醉眼乜斜。嶽靈珊拿了一件長袍,走到她身前,道:“大師姊,你換上這件袍子,好不好?”令狐沖道:“師父的袍子,幹嗎給我穿?”嶽靈珊道:“待會小林子請咱們到他家去。”令狐沖道:“到他家去,非穿漂亮衣服不可嗎?”說著向她上下打量。只見她上身穿一件翠綢緞子薄皮襖,下面是淺綠緞裙,臉上薄施脂粉,一頭青絲梳得油光烏亮,鬢邊插著一朵珠花,令狐沖記得往日只過年之時她才如此刻意打扮,心中一酸,待要說幾句負氣話,又想自己現下算得什麼身份,便忍住不說。
嶽靈珊給她銳利的目光看得忸怩不安,說道:“你不愛著,那也不用換了。”令狐沖道:“我不慣穿新衣,還是別換了吧!”嶽靈珊不再跟她多說,拿著長袍出房。
只聽得門外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嶽大掌門遠到光臨,在下未曾遠迎,可當真失禮之極哪!”嶽不群知是金刀無敵王元霸親自來客店相會,和夫人對視一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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